芸娘忖着她今儿要同柳香君去华业寺,要将青竹放在新宅子里做些内务归置的活。
小姑娘一个人在院子里待着她不放心,且昨个青竹在船上又被那恶汉子吓的做了半晚上的噩梦,如今正如惊弓之鸟一般。
得给青竹找个帮手,最好是道行厉害些的。
她对石伢一努下巴:“去,把阿花抱出来。”
待阿花出现在众人面前,芸娘便有些叹气。
固然过去一个月来阿花已经足足大了一圈,可就它那奶声奶气的叫声无不揭示着它还未成年的事实。
芸娘叹道:“一点都不凶啊”
石伢见不得自家狗被瞧不起,慌忙为它撑腰:“凶的很凶的很,不信你看!”
眼前有两个女娃。
一个是芸娘,是这两年给他发了工钱的东家,得罪不得。
另一个瞧着十分软萌,是个可以当软柿子捏的主。
石伢将两人在心里比较了一番,指着青竹对着阿花道:“去,上去咬她!”
青竹立马后退几步。
古水巷本就窄,她退了两步就抵到了墙根,眼睁睁看着阿花向自己扑来。
就在她尖叫的刹那,阿花身子直立搭在她腿上,嗓中急切的叽叽了两声,一条短尾巴不停歇的打着圈,蹭的青竹裙边俱是狗毛这是在撒欢?
青竹微微弯腰,谨慎的将手抚在阿花脑袋上揉了几下,阿花便喜不自禁的将脑袋更深的埋在青竹手掌之中,等待更长时间的临幸。
石伢讪讪的咳了一声:“它缺爱”
终归聊胜于无吧。芸娘对阿花做了肯定评价,对石伢道:“抱着阿花,跟着我玩去。”
石伢第一次见芸娘对阿花有所接纳,欢天喜地的抱了小奶狗随同芸娘一处到了打铁铺。
大清早,打铁铺子边上再次站着一对母女模样之人。
此前芸娘便在铺子边瞧见过这二位。
此时,年老的那位滔滔不绝说道:“你一个单身汉子,平日里连个心疼你的人都没有煮饭洗衣暖被窝”
那老妇口不停言的时候,边上那年轻妇人便低着头,面上带着浅浅的羞涩。
刘铁匠由着这妇人聒噪,只面无表情的将目光放在眼前被烧的火红的铁器上,一锤一锤又一锤的敲打着,火星子便顺着四面八方飞溅而去。
芸娘将饭屉放在柜上,听那老妇说了半天,不由转了头问刘铁匠:“刘阿叔,你这是要娶亲?”
一句话问出去,刘铁匠手上顿时失了准头,高高举起的铁锤收势不及,一锤砸到虚扶着铁器的手上,大拇指瞬间被砸的皮开肉绽,血珠子淌了一地。
芸娘吓的惊魂失色,一边喊着让石伢去请郎中,一边猫腰要从柜台进去替他胡乱先止血。
她的动作终究比边上年轻的妇人慢了一拍。
年轻妇人站在柜外,身子往前一倾,伸长手臂,极轻易的拽着刘铁匠汗湿的手臂到了柜边,手中绢帕立时包在了他的手指上。
十指连心,刘铁匠痛的面上失了血色。
待痛劲儿过了,他方抬首瞧了一眼手指,将指上绢帕取下还给那年轻妇人,又一手从钱匣子里取出一钱碎银想抵了那绢帕:“不好让姑娘破费”
年轻妇人面色一瞬间变的难看,只将被血迹污了的帕子收回去,再也未将柜面上的碎银瞧上一眼。
此时石伢已经带着郎中急匆匆赶了过来。
郎中为刘铁匠包扎了伤口,留下了金疮药,又开了几服汤药方子。
芸娘内心正愧疚着,忙忙上前将方子接下,又从袖袋中掏出银钱替刘阿叔付了银子,当先跑回家中,将药方子交给李阿婆。
李婆子唬了一跳,忙问她:“刘铁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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