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面上人车如练。
芸娘在街边站着等骡车,抬头再往班香楼方向瞧去,不免要叹上一口气。
姐儿同风流书生的故事古今不缺,可往往以悲剧收场。
卢方义考中了进士,现下是不可能回江宁来,定是要留在京城等着封官。
据闻古代为官极看重资历。即便是状元,初初开始也要从七八品小官做起。
卢方义这位传胪无论得个什么官,也定然会从京城直接赴任。
作为一个亲眷早亡c没有资产的穷光蛋,卢方义没有千里迢迢先回一趟江宁的必要。
她在街边等骡车不到,只好往前再走上几步,便瞧见路边原本正跑动着的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从车窗里探出半根手臂向她挥一挥手,紧接着又探出一颗脑袋。
又是熟人。
是景如素的丫头。
芸娘即刻转了身子,做出一副没瞧见的样子往前疾走几步,便听身后有一把子鲜嫩的声音大喊道:“抓骗子抓骗银子的骗子”
芸娘连忙收回脚,极快的向街对面的马车跑去,随手抓起地上石块作势要顺着车窗丢出去,那景如素这才不紧不慢露了身形,懒洋洋趴在车窗上,向她一努下巴:“怎地这几日总寻不见你?”
芸娘并不回答,只瞪着她反问道:“我怎地骗了你?如若今日景大小姐说不出个一二三,我就告上知府府衙,说你仗势欺人!”
景如素并不退缩,立时坐直了身子:“那我问你,那殷恩公去了何处?”
芸娘气极反笑:“第一他自己长着腿;第二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我吃了大亏将他的信息告知你,你却让他在你眼皮子底下溜走,你还好意思来问我!”
景如素轻咳一声,讪讪道:“我那不是着了他的道嘛。”
那时他对她一笑,说了句明日午时再见。
她便傻乎乎的真的等第二日的午时去见他,早一刻也不能,晚一刻更不能。
等她真的午时过去,那小院早已搬得空空。
自此她寻了他一月有余,听说他这些日子还在各衙门里出现过,可等她闻讯赶去,早已不见了人影
她向芸娘不耻下问:“他曾做戏将你当做过娘子,说明他同你虽不相配,却相熟。你再帮我想想他还能出现在何处?”
“花痴!”为了自家的股份不再缩减,芸娘决计不能被牵累进这“痴情女苦追绝情郎”的戏码。
她双手叉腰,毫不客气道:“你若再来寻我,我就想法子同他定亲,让你悔恨终身!知道没?”转身大步而去。
景如素同小丫头面面相觑,半晌方叹道:“小妮子好大的脾气”却也真的担心李芸娘在她和殷恩公之间插上一脚两脚,自此不敢再去相寻。
春意盎然,芸娘顺着正街走了一刻,果然拦不到骡车,便顺着街面一路而下,沿途瞧见有才上了市的点心果子,便也多少买了一些,好让家中老小尝个鲜。
待到了永芳楼铺外,却见门口停着辆马车。这马车虽样式简单低调,可两匹马却矫健俊美,十分眼熟。
芸娘进了铺子,果然看到青竹正同一位锦衣翩然的丫头说笑。
这丫头芸娘也眼熟,正是长宁公主的侍女,当年曾被她打进湖里险些丢了小命的那位。
后来两人虽双双卖公主的面子,一笑泯恩仇。可私底下互相却极冷淡,谈不上什么交情。
芸娘将手上零碎交给新来的招待主顾的媳妇子,装腔作势的上前见了礼。
那侍女给她一个淡淡的笑意,转身对青竹亲热道:“姐姐先回了,省的主子寻我。改日再向你讨教香薰之法。”转首又对芸娘淡淡一笑,仪态万方的去了。
青竹果然深受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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