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启明星还挂在天空的时候,狗子已经醒了,睡不着了,原本他认为打了胜仗了就该回家了,可没想到才安静了不到两天,疲乏的身体还没歇过来就又开始了长途跋涉。
到现在为止,狗子都不知道这是谁的军队,在为谁打仗,奇葩的队伍里有各种各样的人,卖布的,种地的,杀猪的,各行各业全都有,武器杂七杂八,竟然还有人拿着青铜剑来上战场。
自己紧紧的跟着圈里一起出来的人,可是路上有些人生病没法走了,就留在了当地,等打完仗再回去接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接连打了几场,圈里出来的人就不见了一半,就连伍正都在前日的对战中被一只羽箭穿透了肩膀,虽然拔了出来,可是伍正却发烧了,已经迷迷糊糊的了,狗子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他,给他换浸透冰凉河水的麻布放在脑门上降温,可是一直不见好转。
狗子只知道敌人是草原上来的,都是骑兵,只有一部分步兵,速度很快,从来都是射完箭就冲锋,而自己这边没有什么好办法防护骑兵,只能到处找木头削成长矛斜放地上防护骑兵,然后后面的弓箭手齐射。
昨日军中断了粮草,战马还好点,可以啃食地上的枯草,可是人就没有什么吃的了,听别人说是前几日粮道被偷袭了,粮草全被抢走烧掉了,也是,每日军中都需要筹集大量的军粮,为了确保安全,都要翻身越岭,开路架桥,这样才能运过来,可一路上人吃马嚼的,十不剩四,所以运粮队伍极为庞大。
不知道指挥的将军是怎么回事,守着好好的幽州城让敌人来攻打多好,反正他们骑着马,想打下来就得架云梯,爬城墙,随便扔块石头都能造成伤亡和损失,为何不这么干呢?非要出城去跟人对战,结果现在出来的人至少损失了三分之一,长矛手损失了快一半了,就连躲在后面的弓箭手都伤亡不少,人家骑着马绕着圈射,根本不靠过来,也就前几日好冲击了几次。
己方日夜奔袭,也不知道去打什么,天天累的跟狗似的,结果没等睡着就被人家袭营了,人家能杀则杀,不能杀就放火,反正就是偷营,绝不恋战,能穿透就穿透,穿不透就跑,马蹄上都包裹了东西,夜里跑起来悄无声息,一旦得手,就狂奔十几里地,让你追都不知道往哪里追。
狗子叹了口气,盛了一碗热粥一点点喂给伍正,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吞咽了,只能掰开嘴唇一点点的倒进去,能喝多少算多少,谁知道会怎么样,这几日每时每刻都有同袍被抬出去埋掉,这鬼天气又冷,单薄的麻衣根本挡不住风,幸亏捡了一些臭烘烘的皮袄,这才暖和了一点点。
远处,人声突然鼎沸起来,有人急急忙忙的往这边跑着,边跑边喊:“立即收拾东西,撤回幽州;立即收拾东西,撤回幽州。”
“怎么回事?”
“阿保机来了,百万大军,赶紧收拾,撤回去。”来人急切的说道。
伍正被大家给抬起来放在牛车上,底下放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狗子怕伍正冷,就给他盖了几件皮袄,整个营地乱糟糟的,众人快速收拾完东西,赶紧往来路走,反正也是没吃的了,赶回幽州好歹能弄点吃的。
一路往回赶着,传信的人累的气喘吁吁,赶车的让他坐在车上歇息一下,捎带问问怎么回事。
“塞军防御使李存矩带着他的裨将卢文进在治新州(今河北涿鹿)山北那些蛮夷民族募兵买马,要送五百士兵南下到前线,到了岐沟关,众士兵不愿再前进,有人说道,我辈乃是边人,弃父母妻儿不顾,却去为他血战,千里送死,固不能也,众人响应,于是夜间冲入营帐,杀死李存矩,并拥戴卢文进为将军,据守新州自立,卢文进带领乱兵攻打新州、武州,结果未能攻打下来,大将命周德领军追杀,结果卢文进却转身投奔了契丹,被阿保机授予幽州兵马留后,并给与大军,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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