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早就从各自各种渠道,知道了要拉自来水的消息。
我从镇里回到河峪村,先将车停在张晓芸家门前的禾坪里,我给张晓芸的爷爷奶奶,在镇上捎了点苹果。
我还想将我和陈贝贝在温州结婚时发了所剩的一些软糖,从车上给他们提一些!
我虽然负了张晓芸一段感情,但情归情,义归义,张爷爷和张奶奶的对我初来乍到的收留之情,我没齿难忘!而且,也是我负了张晓芸的感情,我觉得她没有在家,去帮她看望下老人,也能弥补下我心灵的遗憾!
江湖路远,儿女情长!我负你一程,可心里却会掂念一生!
张晓芸张晓杏两姐妹都在外地上学,合作社租了她家里的地,虽然学费不愁,花销也不愁。但张爷爷张奶奶还是老得很快!
与我初来河峪村里,已非同日而语。
那时候爷爷能劈柴,奶奶能种地!甚至我来那年,家里还有头小牛!
但如今,爷爷的背更驼,还常咳,一咳时,手捂胸前良久!
奶奶自打那次病后,虽然依如往常一样恢复能动,能做家务,但身子底子却也是一日不同一日。变天的天气,变换的季节,小则感冒头痛,大则卧床十来天半个月。
我将车的后备箱打开,将东西从车上提给他们。
他们迎出来说不要,这是作甚?
我笑着边说边往屋里走,将东西摆在桌上,然后准备走人。
张爷爷俩或是依稀从村民的嘴里,知道我与陈贝贝结婚的事!
而且不知他们是怎么看出来的,知晓了陈贝贝怀孕的事。
我将东西拎进去后,在后屋的水缸刮了瓢水喝,回头问了张爷爷的高血压药还有没有?他翻出饭桌后的一盒药给我看,还有十多颗之后。我就交待他,我现在去镇上方便,要没有药时,随时叫我……
想不到在这时候,刚刚转身的张奶奶从鸡笼里抱出只母鸡递给我。
她颤微微地走到我面前说:“常海呐,我听村里人说,你与种苗子的那个女娃儿结婚了?”
我点点头,但看着她抱着只鸡。我说:“张奶奶,您这是?”
张奶奶说:“家里也没个像样的啥?这人老了,啥也干不了,只能喂几只鸡!……你与那女娃结婚了,也是咱芸妮子没有那个福气!上回那女娃来家里吃饭,还给咱拿了钱!你将这鸡抱回去,也让她知道,我们并不怪她!哎,让她有闲了,来家里坐。”
“那怎么可以?您们留着自个吃!”
“常海,你听奶说!这鸡,早就应当给你抱去的!奶奶今年也就只喂了七只鸡,我怕是……怕是喂了这一槽鸡,以后再也喂不动了!以后就……你就拿着吧!”
看着张奶奶执意的举动,我眼睛湿湿的。
人老了,有些感情朴素执着,没办法!
我知道,有回陈贝贝随同刘丽丽来张晓芸张晓杏来家里吃过饭,回时留下二百元钱。她一直记着,一直觉得负陈贝贝一个人情。
她给陈贝贝抱只鸡,一是对她表示感激,二来自然是让她放下心里的包袱,不要有思想负担。虽然全天下都知道我与张晓芸有过一段感情,但事至此,一切都成为过去。
他们作为老一辈的,并不怪她。
我自然不肯要,但张奶奶往我怀里塞。挤得那鸡咯咯叫。
最后,我还是要了。
我抱着鸡,用四五根稻草拧成绳,将鸡的两腿绑着,扔在车的后备箱里。
从张爷爷家出来,我路过刘世斌的小卖部时,准备将车拐往村委会。
我要与村长徐志文商量商量,近几天拉自来水的事儿。这事儿我答应万江海尽快做的。
冷不丁,车前面就冲出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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