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再后来,他性子也变了,常常沉默寡言,不想看见母后,再后来连父皇也不愿意见了,渐渐的,他成了别的皇子口中的怪人。
父皇母后不喜,其他皇子对他也就不多友爱,他渐渐被孤立。直到遇见了汉王之子、也就是他的堂兄弟萧衍,他话方才多了些。萧衍只长他几个月,但他平日遇见了还是会唤他一声兄长以表敬意,或许是觉得自己跟阿衍同病相怜吧,所以感情也就好了些。
四岁到十二岁,这段时光里,他最好的玩伴便就是阿衍了。
阿衍很小的时候身子就不好,那个时候每天常常要喝很多药汁,那些药他闻着就觉得苦,可是阿衍连喝得连每天都不皱一下,喝完还是笑嘻嘻的。
阿衍跟着他师父学习医术,他便喜欢静静坐在一边看兵法,常常都会忘记时光。直到两人长大到十二岁的时候,阿衍被汉王府的人送到了祁州别院里,他向父皇请命参军戍敌。
那一别之后,再见,已是另一番光影。
其实那天他见着阿衍的时候,他心中便就明白,阿衍是喜欢善宝的。可是他也喜欢,那种喜欢是哪怕拿整个天下来换,他也是不会换的。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怕是命不久矣,如果自己时光还长,那该多好
“你在想什么?”姚善宝对眼前男人的沉默明显表示不满,眉心都蹙了起来,还是像以前一样,一不小心生气了,就会挥着小拳头打人,那拳头没有多少力量,挥在男人如铁般结实的身子上,就像是被猫爪挠了一下般。
萧昼唇角微挑,样子虽还是严肃,但那笑意却是达到了眼底的,只一抹温和的笑意,便给他冷俊的容颜添了一丝暖意。
执起那双娇小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他挨着她,手臂还揽着她的肩头,亲昵地说:“我在想之前的事情,善宝,那个时候我们多幸福。如果可以,我倒是一辈子都不愿意记起以前的事情,只愿意跟你过平淡温馨的生活。你做你的大夫,我当我的捕快,不需要太有钱,只要平安快乐就好。”
那又何尝不是姚善宝向往的?只是向往又能如何,今时今日早已不同往昔!
姚善宝将他的大手拿开,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你的毒到底是谁下的?每次问你你都推三阻四的,我看你是不想告诉我!三年前中的毒,那个时候刚好是你卸甲回京的第一年,那个时候你大概十七岁吧,也刚好是议亲的年纪,莫非是哪个姑娘给你下的毒,你现在心里还装着人家,所以一直不愿意说?”
萧昼闻言一惊,就忘了说话,只是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少女。心想,她大概是说书的听多了但是再仔细一想,真实情况怕是比说书的还要精彩。
姚善宝却不知道男人心中在想什么,只觉得自己猜得很有道理,一下子就觉得心中有些不好受起来,将他的手甩开。倒是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坐着,默默看着一处。
马车内又静了许久,萧昼转头望了望她的脸色,心知她是真的生气了,方才凑过去说:“你猜的都不对,别瞎想了,你要相信我,我不一定会死的。只不过,当年的事情太恶心龌龊,我不想你知道后难受,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什么别的女人,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真的?”姚善宝狐疑地望着他,见他目光并未有闪躲一样,是真信了,怕是他不说也有他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吧,也就罢了,不问就是。
萧昼看了姚善宝一眼,又说:“虽然这种毒罕见,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这毒是灵水教的人研制的,只要找来制毒之人,一切便就可以不攻而破,你无须担心于我,我已经暗中着人去办此事了。”
这个法子,姚善宝也想过,只是,灵水教的人如果会听萧昼的,那当初他便不会中毒。他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他中毒的人,想必更是厉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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