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有事么?”珍妮训斥了身边的男人,然后笑嘻嘻的,“小西,有事么?你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个,你能借我点钱吗?外婆住院了?”冷小西的声音越来越小。
“倒,又是借钱的,今天都第几个了?”对面听筒里,冷小西听到珍妮旁边男人发泄着牢骚与不满,还打了一个哈欠,“宝贝,我们赶紧着,人家都挺不住了”
“啊,哈,小西,真对不起,按说我能帮你,可是这个月全花在美容上了,老爸封死了我的帐号,一分也取出来,我现在在韩国都回不来。”珍妮的声音十分的委婉,含蓄,“你都是楚氏的阔太太,再说哪能张口跟我借钱,你是不是想涮我?”
“哦,没事了!”她吸了下了,挂了电话。这个她应该想到。
钱到口时自然凉,世间人情最不经一提的是钱,最伤感情的是钱。
不过,有钱不借是本分,有钱借你是人情;没钱还帮你周转,是仗义。可是仗义的人现在还有几个?
刚才的医生也只是守本分而已,珍妮更是本份,她不应该责怪人家,她抹了把眼角的泪水,问自己,“怎么办?”
冷国锡明明是故意停了外婆治疗的一切费用,是在逼自己就范吗?她咬着唇角,在忧虑中沉思,当务之急,解决外婆的医药费问题,
可是偌大的天峰,她去找谁,周扬?还是楚天南?她涩涩的苦笑了下。谁也不能找,一个是过去式,一个退婚式?
一个个催命的阎王,她谁也惹不起。
忐忑的坐上车,冷小西默默的回了柳树湾,做梦都想回的那个地方,门前的石拱桥,青灰色的徽风建筑,婉若一幅淡淡雅雅的水墨画,让人处于一种云野之中,河水弯弯的从门前流过,小小的乌蓬船在河上悠闲的划过
热心的张婶,能写一手好毛字的范伯,刀子嘴豆腐心的阿哲嫂
她的泪水悄悄浮上面庞,抬手一擦,模糊了大巴窗外的视线。
黄昏的时候,她来到炊烟袅袅的柳树湾,小桥流水笼在一片片薄薄的青烟之中。
一晚上,她没有睡觉,而是鼓足勇气一家一家的挨个儿的去敲门
第二天,
凌晨五点的时候,热泪盈眶的她凑了一万块
其中有给一百的,有几十的,有几块的甚至连湾里孩子的零花钱,都捐上了
当她拒绝孩子们钱的时候,她的学生,告诉她,是一份心意,帮助她人是一种美德,你不是教过我们吗,帮助他人就是给我们一次绽放美德的机会。
这是她一字一字教他们的,孩子们竟然都记得。
冷小西不记得那天她哭了多少次。
在亲人们面前,她哭了,哭得感动,哭得伤心,这里是真诚的,善良的,不像城市里的勾心斗角,这里还有一份心灵的净土。
她记下一个小小的帐单,以后一定要还的,这不仅是钱,更是一份浓重的乡情,亲情。
第二天的清晨,她头发微湿的握着还散着柳树湾气息的一万块钱,紧紧的抱着包,做上了返城的大巴。
半路上,天公不作美,小雨淅淅拉拉的下了起来。
在天峰市郊区,还得倒一辆公交车,这里没有站台亭。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