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封建主义的机会,要不试试?哥们今儿非把你撕吧撕吧拿去填茅坑,看你小子还敢混进革命队伍中来。”
铁勇和我之间常年逗趣,可是谁也不会动手,这次同样不例外。他把手里的棺材钉擦亮收进裤腿上绑好,继续卖嘴:“你自己听听,露馅了吧?你小子每次都装出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其实流-氓就是流-氓,别装孙子,人卓越多好啊,流氓自己个儿早承认了,从来不掩饰。”
“呸”
我和铁勇守火堆边逗牙签子,从四九城说到陕北南鱼咀,从卓越说到了大炮叔,不过这时间却像是被根绳儿给栓马桩子上了,死活不走,到后面我俩就差用火柴棍来撑着眼皮了,好不容易等程自立和张建设起身,没二话把自己个儿扔火堆边就开始打呼了。
我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不省人事,满脑子都是好人打坏人和坏人打好人的场景,僵尸飞天、黑猫喝水、大鬼儿小鬼儿拿勾魂牌拍三角,黑无常半不啰啰扛板楸,和白无常的傍家儿打做了一团——这时候我耳边传来了大炮叔焦急无比的喊声:
“叶向东,叶向东!赶快醒醒,晨曦不在了!”
听见晨曦俩字,我脑中立刻咯噔一激灵,睁眼撑身站起一气呵成,“怎么了?”旁边的铁勇同样被这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的从地上撑起身子,不搞清楚状况:“谁、谁不见了?”
“晨曦不见了!”大炮叔嗓门提高八度,大声叫了起来:“端木晨曦!还有我的手下程自立和张建设也晕了!”
虽然才从梦里醒来,但是我脑中瞬间清明,朝着周围一看就把情况给掌握了:
大炮叔提着刀站我们身边,满脸杀气,像是要找个目标来撕碎一般;旁边的阮三站在块高岩上四处打量,满脸焦急;旁边棵大树边躺着死人一般的程自立和张建设,张武正忙活着,他俩毫无知觉,不是晕厥,就是已经死了。
晨曦的东西还在不远处扔着,但是人却不见踪影。
就在我们起身的时候,宗大叔的身影在远处林中出现,远远的喊了一声,也没听清楚是说了嘛,跟着就看他快步朝着林中而去,方向正是山涧下游的——我猜想他应该是找到了点蛛丝马迹,所以也不耽搁对大炮叔道:
“晨曦失踪,我想多半和下面那些东西有关。现在我们简单分一下,你带着阮三和张武照顾这受伤的哥俩,我和铁勇下去看看。”
大炮叔叹道:“本来这该是我去的,可是唉,打了一辈子鹰,没想到今天被鹰给叼了眼,名声全毁了。”连连摇头,说不出的气馁和消沉,我忙着把裤腿衣领重新扣上,顺口安慰说:“您别多想了,这事儿和没关系,请你们来的目的是怕万一碰着了南越军队,能够带着我们全身而退,并不是对付这些东西。说实话,这根本就不是您能对付的主。”
铁勇坐地上听我们说话,一面傻乐一面打哈欠,没心没肺的醒瞌睡,我看着生气,跟着就一巴掌拍他肩上,骂道:“你丫干嘛?还不赶快收拾下,抓紧时间!”
被我一拍,这孙子才如梦初醒,翻身了起来了,拔出棺材钉挥舞:“走,叶子我给你开路。”看样子是见我生气了自己也觉着有点不合适,跟着就开始表现一下。
我和大炮叔谁也没搭理他,这种情况下那有那份心情,只顾着把自己的裤腿绑解释,大炮叔从晨曦的包里取出个香瓜手雷递给我:“这东西你收着,我们现在枪都没子弹了,万一有事儿的时候应个急。”
我随手把这东西塞进包里,点点头,带着铁勇就开始朝下游赶去。
虽然不知道晨曦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但感觉上总认为这事儿和下面那片奇怪的柱子脱不了关系,所以我俩并没有跟在宗大叔的后面穿林子,反而是直接沿着河边朝下游赶去,只要大致方向没错,我想那里面多少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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