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我来到了镇郊那片尚未开发的拆迁区。 到处是断垣残壁,一座独门独户的三层小楼孤零零地矗立在废墟中。
一个中年妇女瞪着警惕的目光注视着我,我慢悠悠地向着她走去,双眼在墨镜的掩盖下四处扫视着。当我看到房子一角有一处灰烬时,我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来到那个中年妇女面前,我很有礼貌地问道:“请问这是李冬生家吗?”,那中年妇女脸色更紧张了起来,对着屋内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冬生,有人找你!”
一个满脸胡须、衣着邋遢的中年汉子从屋内走出,打量了我几眼,疑惑地道:“你是谁?我好象不认识你呢!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摘上了墨镜,微笑着道:“您就是李冬生大哥吧?我是镇政府的镇长助理小墨,我能不能进屋和你聊几句?”
李冬生一下子怒气上涌,没好气地对我叫道:“镇里没一个好东西,给我滚,别动我房子的主意!”
我并不动怒,反而笑眯眯地说道:“冬生大哥,你先别着急,我可不是来动员你拆迁的。你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相信我,我能帮到你。能让我进屋子好好说说吗?”
李冬生愕然地看着我,想了好久,才疑虑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把我迎进屋子内,请我坐下后,便直截了当地道:“墨助理,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我淡淡地道:“冬生大哥,您可别着急!我是镇长助理,可不是拆迁办的。今天找你,是想跟你商量个事,这可能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李冬生的老婆递上了一杯水,可能是见我不象拆迁办的人那样对她家充满敌意,竟然恭维了我一句:“墨助理,你这么年轻就做到了镇长,人长得英俊,而且讲话彬彬有礼,真是难得的人材啊!”
我笑了一下道:“年轻有好处吗?年轻人都缺少钱用的。镇长助理也只是名声好听,手里可没实权,赚不到钱啊!”
李冬生的老婆叹了口气道:“你们当官的啊,就是不知足,我们穷人才惨呢!祖上传下的房子,镇里拆迁办的人天天来纠缠。房子拆了,叫我们住哪啊!”
我笑了笑道:“李嫂,你这话说错了吧?镇里不是规定的对每家拆迁户进行补偿吗?除了能得到和拆迁房相同面积的商品房外,每平方还补助一千元呢!李嫂家不想拆,是嫌疑这价还太低吧!”
李冬生眼睛一瞪,对他老婆吼道:“女人家懂什么啊?别在干部面前乱说。”,他转而向我道:“小墨助理,看你这么斯文讲道理,我可要向你吐吐苦水了,希望你能把我的想法也跟镇长说一下,理解我的难处。”
李冬生向我絮絮叨叨地大吐苦水,说他自己下岗待业在家,平时靠这老房子出租赚几个钱补贴家用,如果拆了,一年半载拆迁安置房也不会造好,那他家生活就艰难了。李冬生说镇里补贴的每平方一千实在是太少了,他如果同意搬迁,非但没了出租房间的收入,自己反而还得另行租房居住,这一进一出,镇里补贴的钱远远不够。
听完他的诉苦,我淡淡地道:“冬生大哥,小弟有一句话,你听了不要动气。我认为,你还是赶紧答应镇里的条件,同意拆迁吧!”
他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愤怒,我不慌不忙地道:“冬生大哥,你别动怒。小弟今天来,和镇里无关,与拆迁办更是毫无瓜葛。小弟年轻,刚工作没多久,手头缺钱。打听到冬生大哥的情况,这才前来给冬生大哥出个主意,要是您觉得我讲得有道理,办理拆迁手续后,冬生大哥从镇里的补助费中随便意思一下就行了。”
李冬生脸色越来越阴沉了,一字一顿地道:“小墨助理,你比拆迁办的人还要狠。他们只要我们同意搬迁,你非但要我搬迁,还动我那点可怜的拆迁费的主意。你们当官的,良心都给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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