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一怔,但反应很快,附和着说道:“许是刚才小姐脚步踉跄,掉哪儿了。”
两人正说着,碧色走了进来,头上戴着那明晃晃的发簪,十分的惹眼。
燕飞机灵,立刻喊道:“碧色,你怎么戴着我家小姐的发簪。”
这一声高呼,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碧色的身上。
她有些惊慌,忙道:“这是大小姐给我的!”
“胡说。”赵令仪脸色难看:“这是兄长生前赠给我的,我爱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给一个小小的奴婢!”
“怎么回事?”
赵至隼一身官服,走了进来,他在门口就听见吵闹声。甫一进来,便见唯一的女儿眼泪汪汪。不由得捏了捏胡须,沉声道:“又怎么了?”
燕飞抢在所有人之前,捡要紧的复述,只说赵令仪的发簪丢了,却戴在碧色的头上,隐晦的表达,对方偷走的。
碧色惊恐而又愤怒,指着赵令仪反驳道:“是你指使她陷害我!”
“啪!”
赵令仪慢条斯理的收回手,顺便抽出手帕擦了擦手。
碧色震惊的捂着脸,清晰地指印浮现在脸上,她眼中含着泪水,扑通一跪,哭喊道:“夫人!她打我!”
公孙夫人一口气憋住了。碧色自小跟着她,她没女儿,便当这女儿养,如今被掌掴了,如何能忍下,当即冷冷道:“大姑娘僭越了吧,碧色是我跟前的人,自有我处置,还轮不到你。”
赵令仪一脸迷茫,话语却犀利的很:“女儿是为母亲考虑啊。父亲母亲在前,碧色一个婢女你呀我呀的,还敢指着府中小姐,当真是奴大欺主。若是不好好教训一番,还叫人以为,母亲没规矩,以至于身边的人,一点规矩都没有。甚至是治家不严,约束不力。”
公孙夫人被堵的哑口无言。
公孙云旗忍不住道:“即便如此”
“这是我赵家家事,就不劳公孙小姐费心了吧。”赵令仪毫不客气的打断,“毕竟客随主便,想来无论如何处理,与公孙小姐都无碍。”
公孙夫人恼怒:“那大姑娘这是想要做主了?老爷还在这呢!”
赵令仪俯身跪地:“此女虽然是母亲的人,但偷窃还奴大欺主,还请父亲早下决断。”
妻子女儿在起争执,让赵至隼头疼无比,他眼瞧着碧色有错,但公孙夫人到底背后是公孙家,不由得开始和稀泥,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次便算了吧。”
赵令仪听得明白,这是维护公孙夫人,她不惊不慌的说道:“可是这般,岂不是助长奴大欺主的风气?”
碧色听的着急,不由得喊道:“是大小姐给的,奴婢没有偷窃,真的是大小姐给的!”
“老爷!”公孙夫人知道这是被设计了,咬牙切齿道:“大姑娘口口声声说发簪是被碧色偷去,可碧色又说是大姑娘赏赐的。既然是两家之言,怎么能轻易定罪?”
赵令仪柔柔道:“这就奇了,主子和奴婢言语有差,不信主子,难道还要信奴婢不成?”
公孙夫人脱口而出:“一个庶女,比奴才又好到哪去?”
赵令仪垂首,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微笑,转瞬变成哀伤。她在卑贱,也是赵至隼唯一的女儿。公孙氏嫌弃自己,何尝不是在嫌弃赵至隼的后代?
她嫌弃自己成习惯,却忘了,自己如今是赵家唯一的后代。
果然,赵至隼脸色一冷,淡淡道:“不过就是个奴婢,哪里值得你们眼红,拖下去打发了便是。”说完,便唤人进来。
“夫人,夫人救我!”碧色怕急了,不断的挣扎,想要向公孙夫人求救,可是赵至隼都已经下令,便是公孙夫人也不好在说什么,只能死死的盯着赵令仪,恨极了眼前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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