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我的话,远离太子殿下。”
这样的话又一次重复在耳边,直到哒哒的马蹄声远去。
一切都已经远去,自己不可能重蹈覆辙,而这个时常在耳边提醒自己的人,也是怕她再走老路吧。
可是这个刽子手又凭什么在乎呢?
赵令仪无法理解程伯庸。
闪着寒光的刀锋,支离破碎的血肉,众目睽睽之下被受极刑的屈辱,不过是因为那一声令下。
那样的痛苦,不是刻骨铭心能够比拟的,更不是一个痛恨所能诉说的。
往事不堪回首,那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满盘皆输的滋味,自己已经尝够了。
所以无论对方提醒不提醒,对于太子永远都会是一个绝缘体,绝不会主动的去触碰于他。
透过了车帘,看着那行走在风雪中的人,也想起了当初他怜悯的目光。
屡次的试探,屡次的嘱咐,让赵令仪更加确信,这人就同自己一样,害怕命运这条毒蛇随时会缠上每个人的咽喉。
随着远处的人一点点的变小,赵令仪眉眼低垂,她慢慢放下了车帘,喃喃的说道:“画鬼最易。”
若是真要面对曾经的一个赵令仪,彼此之间还能这么平和吗?
看着脚下这个散发着幽香的木盒,她马上确定了自己的说法,这将永远是自己心头的一个秘密,任谁都不能诉说的,哪怕知晓对方的一切,也要懵懂处之,否则很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思虑至此,赵令仪眉头轻蹙,牙齿咬在唇上,隐隐约约中总透着一丝后怕。
程伯庸的步步紧逼,自己也不能目不见睫,靠近或疏远,都是在家族势力的漩涡中游走,对方有意结交自然不是一件坏事,可是若走得太近,就会招来猜疑。
树大招风,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赵令仪还不想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
所以她又看了看那个木盒,刚刚没有撂下帘子所以闻到的是一股淡香,而现在却是一股幽香沁人心扉,原来这东西随着温度的升高气味也越浓。
赵令仪不由得深呼吸一下,刚刚还有些烦乱的心,此刻只剩下了平和。
随将它轻轻的拿起放在了腿上,别说看着木盒不大,还稍稍有些分量。
这般拿着便想起程伯庸的话,那就是东西不大好携带,可是这东西,到了一个男子的手中,也许是轻轻一物,可如今把它放在腿上她都觉得有些沉,更何况这还在车上,若是行走间拿着真是多费力气。
所以赵令仪打定主意不带着,回头让车夫捎给燕飞就好了。
打定主意后她突然萌生了想看一看的想法,于是打开了锁,眼前规规整整的摆放着学习用具。
要说前辈子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偏偏学习上的东西不怎么走心,所以眼下看着这些用具也觉得新奇,便一样一样的往外拿,放在了旁边的小几之上。
这先入手的是玉器所制的镇纸,材质精良造型别致,除了表面刻有的梅花栩栩如生,就是侧面的一行小字,使得这一对镇纸是独立成幅,在书、画、文辞、雕刻集于一身,再细看侧面龙飞凤舞的字,写的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赵令仪看着嘴角微扬,这本是上—日晷引来的一句话,如今刻在了镇纸之上,是提醒自己珍惜时间吗?
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
赵令仪垂手放下了这对分量不轻的镇纸,接着便看到躺在里边的笔筒,笔筒里边还放着几支上好的狼毫笔,她轻轻的拿了过来,握在自己的手中刚刚好。
赵令仪微微一笑,这样的笔筒怕是特制烧成的,因为有些过于的小巧了。可即便是这样,却不失上边的画功,就见这一面画着翠绿的竹子,另一面恰巧有着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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