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仪看向王尧,后者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赵令仪便朝着绿衣女子作了一揖,郑重的接过,看见那碧色玉牌上刻着“射月”二字,意气风发,浑然大气。
气冲斗牛,射月摘星么?赵令仪将那玉牌握在手里,一阵冰凉顺着指尖传来,微微有些失神。
“这可是圣上御赐的玉牌,值好多钱呢。”王尧绕过来在赵令仪身边小声说着,语气里透着促狭。
赵令仪有些哭笑不得,却仍是将玉牌小心的收起来,藏在袖子里。
之后学子们被允许自由活动,赵令仪细细研究了挂在墙角的丹青,从绿衣女子那里受益良多。
走出白马诗社的时候,赵令仪晃了晃袖子,感受到沉甸甸的分量,不禁自嘲,再装点东西进去可就成九袋长老了。
“恭喜你。”一个清冷的声音掠过耳畔,赵令仪微微一愣,就看见商玉瓒站在身后,直直地盯着自己,乌黑的瞳仁宛如幽深的古井。
赵令仪恍然想起,刚才对诗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看见商玉瓒出现,仿佛是抹去了一切存在感,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逃避或者谦让并不是商玉瓒的作风,她应该光明正大的较量才是啊。
“你刚才为什么”赵令仪说到一半便沉默了下来,将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她不是追根究底的人,只是顾念着那晚的月色,和山洞里的真诚告诫。
“刚刚只是有点困了。”商玉瓒像是猜出了赵令仪在想什么,唇角微勾,睫羽垂下来正好覆盖住流转的眼波,懒懒道:“结果醒来一看,诗社活动都结束了。”
“”
赵令仪第一次面对商玉瓒有无语凝噎的感觉,她实在无法将打瞌睡和商玉瓒联系在一起。
“赵令仪。”商玉瓒突然叫了她的名字,赵令仪不自觉屏住呼吸,却听见对方带着笑意的声音:“以后有机会的——我不一定会输。”
赵令仪微微一震,商玉瓒悠然转身,一步步走下台阶。
清风拂来,她素白的身影渐渐远去,融入青石板桥上,融入黛青色的枝叶间,一点点看不见了。
赵令仪便也拢紧了身上的斗篷,向着集合的大部队走去。
辗转了两日,学子们终于从金陵回到了京都。
到达书院门口,大家几乎是雀跃着冲进去,连教习先生宋远的呼唤都抛在了脑后。
云山雾罩,清晨总会有雾气将山中装点的犹如仙界,在那云雾缭绕当中阶梯拾级而上,星空书院的顽石就伫立在那,烫金夹杂红字,隐隐闪着流光,美丽而贵气。
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
赵令仪停步门口,若有所思的站了一会儿,这才踏入。
每一次路过门口的时候都会注目凝望,确认自己真的已经和原来脱离轨道,眼下是崭新的未来。
在山中的建筑物依次排列开来,渐次比邻,古朴当中透着大方,书卷气味极为的浓厚,书院未曾上课,大家都四散错落,玩玩闹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尽数穿着儒生袍,手中握着书卷,似乎不会因为玩乐而将书扔下片刻。
书院内极为的大,赵令仪也想要回到后院儿的小树林中休息,就要路过桥梁,踏入廊桥拐弯处,只听外边一阵嘈杂,远远看见一群人围成一团,指指点点,不知道在干什么。
“书院重地,你怎么在这胡闹呢?”
“光着脚丫成何体统?!”
她本不是爱看热闹的人,只是扫了一眼,正准备离开,可就是因为这一眼,再也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阳光真的很充足浓郁,洒下来四处都充满了金光,翠绿色的叶子生长到了极致,犹如无数把小扇子一般错落有致的在枝叶上招摇,浓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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