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这女人打发走,赵令仪揉了揉眉心,眉眼间带着一丝厌倦。
数月不见公孙云旗又难缠了许多,现在竟然比她养的“朱雀”还要聒噪了。
赵令仪报考秀才的事在星空书院传得沸沸扬扬。
距离考试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她本人却像没事人一样,该读书读书,该散步散步,让一些打赌她会在考试前“头悬梁锥刺股”的八卦学子惊掉了下巴。
那些闲言碎语都被赵令仪当做耳旁风,一概不听。
穆青好几次都跟赵令仪表示,把那些嚼舌根子的人拉树林打一顿就好了,保管清净,每次都被赵令仪残忍地拒绝。久而久之,她便只用幽怨的眼神望着赵令仪,不再提这些“惊世骇俗”的对策了。
其实所有人都想不到,处于风口浪尖的赵大狂人,心心念念的却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
她的聒噪鸟儿“朱雀”,近来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段时间每次回到学舍,都只能看见空荡荡的花盆,连根朱雀的羽毛都没有,衬托得那几根无精打采的吊兰叶子更加凄凉。
如果不是放在花盆里的稻谷依然及时地被吃光,赵令仪几乎要怀疑朱雀失踪了。
这日取消了晚课,赵令仪闲来无事,特意去膳食堂讨要了些新鲜稻谷,早早地回到了学舍。
走到窗边一看,花盆里果然没有朱雀的身影,赵令仪不禁心生疑窦。以前朱雀也是白天睡觉,晚上出去玩,所以赵令仪一开始并没多着急,但她今日特地提早回来,这个时辰按理说朱雀应该在睡觉才是,怎么会不见呢?
朱雀唯一喜欢呆的地方就是这个吊兰花盆,除了这里,赵令仪还真的有点犯愁去哪里寻找朱雀。
“朱雀?”赵令仪不死心,将手中的稻谷撒在窗台上,呼唤着朱雀的名字。平日里朱雀听到她的声音,一定会马上飞回来,这次赵令仪在窗边站了半天都没有回音。
赵令仪有些无奈,泄气地坐了下来,兴致缺缺的打量着窗外的景色。
学舍的后面是一处小花园,构景雅致曲径通幽。园内多是齐人膝一般高的灌木,众星拱月般围绕着中央的参天大树。大树枝繁叶茂,交错的枝娅密密遮盖住了粗壮的树干。赵令仪百无聊赖的看着那上面的叶子,有些恶趣味的想,朱雀那么胖,肯定没法藏在这棵树里。
微风徐徐,将窗台边的吊兰叶子吹得瑟瑟发抖,赵令仪同病相怜的望了一眼,觉得自己和这盆吊兰一样,被朱雀无情的抛弃了。
朱雀到底是一只鸟,天高皇帝远,它在天上撒欢赵令仪也拿它没办法。虽然有点担心,但以朱雀的头脑也不会被人欺负,它不欺负人都算好的了。
赵令仪叹了口气,又放了些稻谷在花盆里,朱雀那么馋,想必再乐不思蜀也要回来把肚子填饱。
入夜,赵令仪躺在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床上,辗转反侧,没有丝毫的睡意,一旁一直在燃烧的长烛已经快要燃烧殆尽,长长的蜡泪几乎要滴落到地上,赵令仪犹豫了一下,刚准备起身去将蜡烛吹灭,耳边却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惊叫声。
“啊——”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赵令仪迅速起身,披了一件上衣,对着声音传出的方向问道。
这声音是跟赵令仪在一个房间内的太尉千金程柔发出的,程柔好像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这才惊叫起来。
赵令仪听到微微昏暗的那一侧传来程柔清晰的咽口水的声音,因为灯光昏暗,赵令仪也不知道另一侧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扶着墙壁,慢慢的朝着程柔的地方踱去。
“这里、这里有一条蛇,”程柔略带嘶哑、惊慌未定的声音响起。
此时,赵令仪也正好走到了程柔的身边,程柔一见到赵令仪,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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