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有穿官服的,也没有圣旨,都是一身黑衣,可神秘了!”
“去去,说得好像你看见了似的!一身黑衣,你小子说的是夜罗刹吗!”
有人哄笑起来,四周的学子们更是神色兴奋,滔滔不绝的八卦着,全部落入赵令仪的耳中。
“令仪表妹,你听说了吗,白马诗社被查封了。”
一个略显刻薄的声音插进来,刻意将“查封”两个字咬的很重,似乎是故意想要刺激赵令仪。
赵令仪微微皱眉,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简直像一块无处不在的狗皮膏药。
抬头一看果然是一脸得意的公孙云旗。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艳丽的玫红色高腰大摆裙,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枝芬芳四溢的牡丹花。精修过的黛眉高高挑起,唇角勾出一个讥诮的弧度:“上次在金陵那里令仪表妹可是大出风头,如今白马诗社被查封,表妹可要打听一下,那日跟你谈诗的人在不在通缉的名册上,免得殃及池鱼就不好了。”
公孙云旗俯下身,极有压迫感的与赵令仪对视着,似乎是想欣赏赵令仪慌张的表情。
“云旗表姐真是关心我,”赵令仪不怒反笑,嘴角一弯,坦然迎接着公孙云旗的挑衅,慢条斯理的毛笔拿起来,在手指间来回转动:“不过表姐好像多虑了,上次去金陵是一次集体活动,班上的所有人都在白马诗社里谈诗论赋,我虽然得到几句谬赞,但是并没有单独逗留,全班的人都能替我作证。”
公孙云旗表情微变,眸子里的光暗了暗,不死心的继续道:“我们倒是相信表妹不会跟那些人单独相处,就怕有人会说诗社一开始就想笼络你,所以才让你拔得了头筹,况且有交集不一定要见面,书信什么的也”
“云旗表姐错了,”赵令仪悠哉悠哉的用毛笔批注着书上的词句,手上未停,看也不看公孙云旗,慢悠悠的说道:“我那时只是一个小小的童生,若说笼络,书院里不知多少人比我更有价值。而且圣上赐我诗号,已经把我归类到天子门生,我与诗社的立场并不一致。”
公孙云旗眯了眯眼睛,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埋头勾勒诗句的赵令仪,对方越云淡风轻,公孙云旗就越感到胸口郁气难舒,犹如一堆细小的蚂蚁在啃噬,刺痛难当。她顿了顿,面上露出一贯端庄温婉的笑容,轻轻柔柔的说着:“既然如此,看来我这担心是多余的了。只是那些诗社的人现在四处逃窜,若是找上令仪表妹就糟了。令仪表妹还是尽早向上面通报那些人的线索,才是正道。”
赵令仪握笔的手停顿了下,几乎要笑出声来。自从上次校庆活动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白马诗社的人,甚至没有提起过。那些人远在金陵,难道还让她插着翅膀跟那些人见面?
不过是在诗社里谈论过诗词,都是些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不论出身不问姓名,能有什么线索?
公孙云旗这处处把自己往坑里带,明摆着让自己跟白马诗社扯上关系,全然忘了自己也是金陵一行的一员,还真是可笑。
赵令仪也不急着批注诗句了,抬头看着等着她回话的公孙云旗,好整以暇地将笔尖放在彩漆砚台里蘸满了墨,噗嗤一声笑出来:“若是谈几句诗就有线索,现在班上的人岂不是个个都有线索,那些人不是早被抓到了?云旗表姐上次也去了金陵,为何也不跟朝廷上报一下线索?”
公孙云旗按在桌子上的手猛然收紧,腕上的白玉手镯也因为撞击发出一声叮咚的脆响。她的呼吸因为赵令仪的话而有些不稳,原本讥诮的眼神转为了愤恨,死死盯着赵令仪,几乎是从牙缝里逼出一句话:“表妹的意思是,要把我也拉下水?”
她的声音极低,显然是不想被周围的人听到,表面上还是端着名门贵女的姿态,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在眼里,恐怕还会误认为她在亲密的跟赵令仪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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