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再跟我说话,而是手捧着茶杯,举到鼻翼旁边,轻轻地嗅闻着那淡雅的茶香。从外表看,他似乎全神贯注于杯中的香茶,可是他的那双心灵的窗户却泄露了他正在思考着什么的内心。
不大一会儿,恰里就心急火燎地赶来了。从他那一头细细密密的汗珠来看,很显然他的行动非常之快。自打他一进门,一副愧疚的表情就布满了全部的脸庞。他不住地向我道歉,弄得我反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阿尔萨斯院长也站了起来,郑重地对我说道:“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连这个岁数比我大两倍的老头子也向我如此郑重地道歉,我真真承受不起了。我只是问了两个很简单地问题,可是他们两个就仿佛如临大敌一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阿尔萨斯院长沉思了一下,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怎么说呢嗯其实帕帖尔警官就是精神病人普里奥。”
这番言语他尽量说得很小声也很轻巧,但是我却觉得就像是一枚重型炸弹在我的眼前爆开,即刻我便粉身碎骨了。可是即便就是这样,我仍然勉为其难地讪笑道:“您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不,确实是这样的。”阿尔萨斯院长沉痛地说道。
我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恐慌了,整个人就像是个大傻子一般僵坐在沙发里,双手以及端着的茶杯也开始不住地哆嗦起来。
“什么?!”我感觉到我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正常的运转,此刻就好像有一条粗壮的大鞭子正在无情地抽打着它。
“放松!放松!”恰里小心翼翼地拿走了我端在手心里的,很快就要把持不住的茶杯。“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两面性,或者说多面性,只是他的表现更加突出,也更加显著罢了,他总想成为机警智慧的帕帖尔警官,但是最终却还是不得不落入真实的性格乖戾的普里奥先生的怀抱里。”恰里已经把话放缓了,可是我仍然异常震惊。
恰里又停顿缓和了一会,希望给我一个能够充分消化吸收理解的时间。之后他又接着说道:“我向你道歉,万万分万万分地对不住,现在我向你澄清,我并不是什么恰里警官,而是主治医生汉森。”原来他的身份竟然也是不真实的,刚刚是帕帖尔,现在又轮到了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我觉得这简直就是逆天!
这时候,阿尔萨斯院长又接过了话茬说道:“在这三年里,我们采取了很多医疗手段来治疗普里奥的病症,但是收效都甚微,他总是时好时坏。但是时间不等人,医院每年都要遣送一批具有非常严重的暴力倾向,而且久治不愈的病患去赛门岛。其实赛门岛就是一座人间地狱,暴力企图明显的精神病人一旦到了那里,就是一个放任不管、自相残杀、最后走上绝路的可怕的不二过程。但是更为可恶的是现在各地的精神病人已经多到了瘆人的地步,很多医院都已经在超额运转,入不敷出,所以政府才不得不一致通过了把采取各种手段都治疗不了的精神病犯人关押到赛门岛的办法,也就是通过让他们自生自灭,从而减少人力物力财力的超额损耗。帕帖尔,不,是普里奥,他就在准备前去赛门岛的队伍里。在我和他的主治医生汉森的努力下,普里奥已经侥幸躲过了两次,但是现在再也无路可退了,关于精神病人的去留问题的法律文件的要求更加严苛了,他不可避免地必须前往赛门岛。经过几年细致入微的观察和探索,我们发现普里奥的很多行为举止都跟其他的普通精神病人大不一样,我们及时向上级机构汇报,但是他们的答复却是只能再给六个月的时间,如果依然不见什么效果,就再也没有通融的机会了,直接把他移送到赛门岛了事。虽然截止到目前,他的诸多疑点我们仍然是绞尽脑汁也捉摸不透,但是我们还是想再做最后一次的放手一搏。我们采用了一种新型的治疗手段,就是意识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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