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第三次治疗行动又不得不宣告开始了,但是这一次的行动与上两次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更加糟糕。帕帖尔基本上是被恰里死拽进山谷的,他始终目光发直,干瘪的嘴唇都快要抿成深v字型了,趿拉着鞋的步履异常艰难而又缓慢。
就在我们磨磨蹭蹭地行进途中,帕帖尔突然又踉踉跄跄地停住了脚步。他梗着脖子,喉咙里仿佛如梗鱼刺一般,是上也不行,下也不行。紧接着他又扭曲着脑袋,像只狼一样的死命地叫唤。不一会儿,一口殷红的鲜血便从他的嘴巴里喷涌而出,我们都被吓坏了。就在不知所措、六神无主的一瞬间,他却再一次没有预兆地直挺挺地倒下了,幸亏恰里紧跑两步接住了他,他才没有摔在尖利的岩石上差点就一命呜呼。
一头栽倒的帕帖尔已经不省人事了,此刻靠在恰里怀抱里的身子也烫得非常瘆人,估计一定是烧到了40c有余。他的呼吸急促极了,状似气喘如牛。我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脉搏,就好像万马奔腾一般,跳动得异常快速而又嘈杂。如果他的身体向相反的方向发展,我们总还有一些挽救的办法。可是目前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列高速向死亡飞奔的火车,我们根本拦都拦不住。他张狂地蹂躏着自己的身体,我们却想不出任何办法来拯救他,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他那生命的火焰越烧越肆虐。
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帕帖尔仍旧没有一点转危为安的迹象出现,我们只好冒险把他火速送回了医院。经过了接下来的三天三夜的抢救,幸运的是帕帖尔总算是在鬼门关里溜达了一圈后又回到了依依不舍的人间。
但是治疗行动算是彻彻底底地失败了。现在等待帕帖尔的,只有前往可恶的赛门岛的一张没有返程的车票了,只是他自己却并不知晓。他现在每天都沉浸在浑浑噩噩的恐惧中不能自拔。
恰里异常沮丧,他自顾自地躲在一个小角落里舔舐着自己流血的伤口。而什么时候才能够鼓足勇气,重新面对帕帖尔、阿尔萨斯院长和我,这确实很难预测。
难道说就这样结束了?!难道说我们就没有别的任何办法,只能坐以待毙了?!难道说我已经回天乏术了,不能再救赎任何一个生灵,包括我至爱的朋友,我的余生只能在这个荒谬绝伦的世界里苟延残喘,了却此生了吗?!我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无数个漆黑的夜晚我都是彻夜难眠,我怎么也不甘心就这样缴械投降,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什么应对的好办法来。
漫漫长夜就像是一个黑漆漆的深渊,随时都要把我整个吞噬进去,可是我却还在崎岖荒芜的边缘誓死挣扎反抗。
在我的手心里,那个很早以前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和尚送给我的小香囊正在静静地躺卧着。尽管它没有呈现出什么超人不凡的能量,但是此刻却神奇地带给我不同以往的宁静安逸的心境。我捧起这个可爱的小香囊,目不转睛地看着它,一心想从中得到心灵的慰藉。但是刹那间一个意想不到的念头却穿越过大脑中的沟沟壑壑,奇妙地钻了出来。
我为什么不能试试情景模拟再现这个目前看来妙不可言的方法呢?!如果采用了这个神奇的方法,我就能够在他那无穷无尽的思想中游历了,从而更深入地了解他,帮助他,就极有可能引导他走出险境丛生的心灵阴影,步入正常的心理轨道。我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异常兴奋起来。我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心潮澎湃,激动得难以自制。
但是,冲动兴奋的心情还没有完全褪去,另一个念头却如狂风骤雨一般扑面而来,立刻我心理的防御阵线全面崩溃。
我竟然忘记了这一点,我将把自己属于分裂者的惊天秘密暴露无遗!精诚团结派的苏珊大姐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过我吗?!这件事只能是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就连对我的父母也要严守秘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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