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什么,原本就不是大事,我如今不过是区区庶人,即便真出了事儿,也断断用不着上奏天听,更何况我这不还是好好儿吗?”钟明巍道,一边把信还给了孔闻敏,一边顿了顿,又道,“若是方便的话,还请孔侍卫代我转一句话给方大人。”
“您请讲。”孔闻敏道。
“昔日廿年大案,牵扯甚广,如今十三年过去了,莫要再翻波澜了。”钟明巍缓声道。
“是,属下遵命,”孔闻敏道,一边又起身跟钟明巍告辞,“爷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那属下就先回去了。”
钟明巍没说话,对他点点头,当下,孔闻敏对钟明巍抱拳告辞,庞毅则送孔闻敏出了院子。
“孔侍卫,爷虽然不计较那起子罪臣之后,可到底也不能放虎归山了,”出了门,庞毅压低声音跟孔闻敏道,“爷现在不比从前,身子不便不说,身边就我一个侍卫,可到底不比从前,有暗卫日夜守护,所以且不能轻纵了那起子罪臣之后。”
“方大人也是这个意思,”孔闻敏点点头,一边道,“爷既是来了宁古塔,那就不能在这儿出事儿,方大人和御林军都警醒着呢,日后对西北林场会严加看管,还请庞兄放心。”
“你这么一说,我这能放心不是?”庞毅松了口气儿,当下拍了拍孔闻敏的肩膀道,“改日得空,我请你们兄弟二人吃酒。”
“那敢情好啊,我正想着跟庞兄切磋武艺呢,”孔闻敏含笑道,一边又问道,“庞兄刚才说着过几日要搬家来着,这是打算要搬到哪儿去?”
“南山脚下,”庞毅道,“到底这宅院太小,有些住不开了,所以前些时日在南山脚下买了套三进的宅院,如今都已经修葺好了,过几日就能搬过去了。”
孔闻敏听他说是三进的宅院,心里难免有些吃惊,必定寻常人家几本都能住上两进的院落,不想这位昔日太子却只能住三进的宅院,且听着庞毅的口风,还是座置放多年的老宅院,孔闻敏难免对钟明巍又多了几分同情,当下道:“南山那边好,地势平坦,出入方便,比住在这半山腰上强多了,到时候搬家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庞兄只管言语一声。”
“孔兄弟实在客气了,”庞毅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哈哈笑了,一边指着身后简陋的宅院道,“我来回两趟就能把东西给搬完,哪里就需要劳动孔兄弟大驾?”
孔闻敏一怔,随即也跟着笑了,的确,这么破烂烂的一个院子,又有什么好搬的呢?
“告辞!”
“孔兄弟好走!”
当下两人抱拳分别。
庞毅在门口来来回回地踱了好一会儿,然后这才推门进去。
“爷,你说平西王好端端地怎么就想起来回京了?”庞毅坐到钟明巍身边,一脸不解地看着钟明巍,“平西王不是当年去了西北就没再回过京师的吗?这些年不管是太后还是万岁爷的寿诞,他不过就是一个送礼队给打发了事,也从来没打算亲自回来过,怎么今年忽然就要回京了呢?难道真的是来为太后过七十寿诞的?”
“我不知道。”钟明巍摇摇头。
他是真的不知道,对于这位未曾晤面的叔父,他一向知之甚少,除了他的战绩,对于他本人,钟明巍实在是一无所知,所以,平西王为什么忽然要来京,他真的不知道,只是他也觉得蹊跷,平西王为什么那么多年不回京,他多少是了解原因的。
钟之衡猜忌多疑,这个战功累累的亲弟弟,自然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是铲除平西王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不管是连累圣名,还是恐西北不宁,所以这些年钟之衡一直对平西王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兄友弟恭,好在平西王不在眼前,钟之衡眼不见心不烦,可是平西王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自己主动跑到钟之衡面前以身犯险,所以这些年一直没有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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