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财广眼看那能打死牛的拳头就要落在自己脸上,心都纠成了一团,两眼惊恐的越睁越大,他脸上常年酗酒发红的皮肤被那拳头带起的风,立时冒出了冷汗,看着越来越近的拳头,吓得两眼一闭赶紧求饶,“求求你,别打了别打了,那银子我不要了还不成吗?别打了,这一拳头下去会死人的。”
不用陈雪玉吩咐,李保山的拳头在离他不足二指的地方停了下来,孙财广斜眼看着近在眼前碗口大的拳头,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且说屋里的张武气的脸都红了,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一再被人骂成野男人,心里的火可想而知,迈开两条大长腿就要向门外走去。
一直负责守着他的张大富眼急手快地一把拉住他劝道:“张大哥你不能出去啊,你现在出去不是找骂吗。”
张武状似不经意的把张大富的手拨了拨,张大富那用了七分力道的手便轻易地被拂了开,还没等张大富反应过来,只听得张武说了句:“不出去越是显得我心虚,反而坏了槐花姑娘的名声。”话还未落,人已经跨出了门。
一直躲在铺子里不敢出来的槐花心里一震,是啊,越躲着不出去,越是显得自己心虚,自己也是当娘的人了,不能再一味指着爹娘的庇佑,更何况被自己牵连的张大哥都出去了,自己再躲着实在太不像话了,槐花抹了把眼泪,深吸了口气,朝后院的方向看了看,那里自己视若性命的秋生正在和杨花开心的玩耍,仔细听还能听到他稚嫩又欢快的笑声,槐花脸上浮出一丝笑意,虽然带着苦涩但却极为坚毅,为了秋生她必须活的堂堂正正。
张武出门后站在李氏两步远处,平静下来的目光先是朝陈雪玉微不可察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才落在仍在骂声不断的孙大娘等人身上,最后平静坦荡的目光扫过正小声议论、指指点点的众人。
“乡亲们,大家听我说,那日我跟东家的儿子一起去接他在夫家挨了打的姐姐回来,却不曾想正遇到这个狼心狗肺的孙大贵竟然还要再打他姐姐,东家的儿子气不过就要上前理论,却被这个狠心的姐夫打翻在了地上,我身为东家雇来的掌柜,自然不能由着这个孙大贵欺负他们姐弟俩,便把孙大贵打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狗东西竟然污蔑说她姐姐偷汉子,我在这里做掌柜也有将近两个月了,常来的乡亲们大多也都识得我,你们说,我是那种人吗?最可笑的是,以前我根本从未见过他姐姐,怎么可能跟他姐姐有私呢。”
人群里渐渐传出附和的声音,“是啊,这张掌柜可是个实在人,肯定不能像这个为了个婊子就要休妻的人说的那样。”
“是啊,这个孙大贵我认识,是个小货郞,仗着手里有些小钱可没少来镇上的窑子。”
正在这个时候,槐花出来了,槐花红肿着眼看着气怒伤心的爹娘,重重地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双眼含泪地道“爹娘,闺女不孝,让这个混账东西搅了您二老的清静,还累得爹娘听这些污言秽语,实在是让我心里难受愧疚的要命。”
李氏赶紧拉起槐花,“傻闺女,这不关你的事,都怪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当初跪在地上口口声声说会对你好,这才不到两年的功夫,就被个婊子迷的瞎了眼,还倒打一耙污蔑你,槐花啊,咱不哭啊。”
底下的众人看着槐花哭肿着眼睛给爹娘磕头,再看看骂声不断的孙大娘,心里的天平越发倾斜了起来。
槐花擦了擦眼泪,心里酸涩的厉害,却也知道这不是伤心的时候,抬头朝底下的人群行了个礼,才道:“各位乡亲们,我便是他们口口声声说偷汉子的女人,我儿子现在才刚会走路,我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在家伺候公婆带孩子做饭洗衣服,连个外男几乎都见不到,哪有那个心思和时间去偷汉子,倒是他,孙大贵一天到晚不着家,前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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