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弯月高挂于天幕之上,地面上树影斑驳,此时已是子时,万籁俱寂,偶有更夫在街上走动敲响手中梆鼓之声。
家家户户皆于沉睡之中,唯有一户,还亮着昏黄的烛光。若是细听,还能听见屋中的主人时不时的叹息声。
“那如意酒楼的人居然如此卑鄙,整整抬高了一倍的价钱将菜贩子从我们这边抢过去。这一招还真是釜底抽薪阴狠至极,直接断了我们的菜源,今日整整一日没做成生意没有进账就算了,还让我们平白得罪了这么多的客人。银子是小,酒楼的名誉是大啊!”一名男子脸涨得通红,言语间满是气愤之意,气得狠了,还重重得捶了一下实木的桌子,发出沉闷的声响。
说话之人细看的话,与那永昌酒楼的沈掌柜在眉眼中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比沈掌柜年轻许多,此人正是沈掌柜的儿子沈飞宏。
“小掌柜,气大伤身,万万不可如此啊。”赵大厨听着那手捶木头的声音都替沈飞宏疼得慌,似是感同身受一般,觉得自己的手也疼了一下,真心实意地劝了一句。
“赵叔,这让我如何能不恼呢?”气大伤身,这道理他都懂,可是这事搁谁身上谁不气呢?
自家生意做得好好的,对家突然横插一杠子,截断了供应蔬菜的来源,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临近中午再去集市买菜,菜不新鲜不说,都是人家挑拣剩下的,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数量远远不够他们酒楼一天的用菜量。
这没有蔬菜自然就做不成生意,人家点的菜式也没有办法炒出来,中午只好赔着笑脸,挨桌挨桌的给客人赔礼道歉,将客人给送走了。
下午关了门,派人一查,才知道是如意酒楼在背后搞的鬼。
“那菜贩子也不是个好东西,怎么说也是和咱们俩合作了这么多年的,怎能说不供就不供了,一点信誉都没有,实在是太过分了。”沈飞宏余怒未消,又将炮火对准了提供蔬菜的菜贩子。
“人为财死,那如意酒楼这么大的手笔,自然能勾得动人。”赵大厨十分无奈的说道。
这天下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皆是由一个“利”字驱动。
“那我们也将价钱抬高。”沈飞宏冲动地说道。
“不可。”沈掌柜不赞同地看了沈飞宏一眼,觉得自己儿子还是太年轻,看事情不长远,做事情也不周全,要是打价格战,要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沈掌柜似是看出了沈飞宏的不解,给他解释道:“你明日也将价格提高一倍,如意酒楼要是铁了心要跟咱们对着干,他就能将价格两倍。你抬高他也抬高,长此以往,咱们根本吃不消。而且那菜贩子,既然能够背叛咱们一次,就能够背叛咱们第二次,这种人还是不要合作为好。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说到这里,沈掌柜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沈飞宏,那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是想让沈飞宏自己思考一下,他话中没说出来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爹你的意思是说,怕如意酒楼留有后手?”沈飞宏猜测般的说道。
“正是如此,如意酒楼既然已经截断咱们的菜源了,那他必然还有后招,不可能只使出这么一招就敢跟咱们撕破脸皮,明晃晃地跟咱们干仗。”沈掌柜面色难看,神情凝重,怕只怕挖墙脚只是第一步,如意酒楼还有更阴狠的手段没有使出来。
在生意场上,同行之间虽然存在竞争关系,但大体上还是你干你的,我干我的,尽管暗中竞争,但明面上彼此见了面还是能打个招呼笑脸相迎的。
可是如意酒楼这次,出其不意地搞了这么一手,很明显是没有再做朋友的打算了。若是变成了敌人,那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如意酒楼还有什么招数没使出来呢?
一时之间三人都变得沉默起来,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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