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她可以糊弄过去。
赵芳芳心存侥幸,勉强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脑子里飞速地组织着说辞,“唐姑娘,今个是奴婢一个表亲的长辈的祭日,这长辈往日对我十分照顾,奴婢昨夜做梦梦见他了,突生怀念之情,便想着今日祭奠他一下。奴婢初来乍到,不知这县衙里的规矩,若是县衙不能烧纸钱的话,奴婢愿意接受惩罚。”
听了这话,唐易姝在讥讽地勾起了嘴角,讽刺的笑容在黑夜里显得不是那么明显,至少站在她对面的赵芳芳是没有看见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瞒天过海,唐易姝突然问道:“你还记得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赵芳芳闻言一愣,不明白唐易姝怎么突然把话题转到这个上面了,心中甚至有些窃喜,难道刚才那件事已经被她糊弄过去了?
“是在山路上,我碰见了唐姑娘。”赵芳芳回忆着说道。
“碰见我了,然后呢?”唐易姝继续追问。
“然后我对唐姑娘和七皇子说了赵家村的事,七皇子和姑娘帮了我。”赵芳芳回答道。
“事是这么个事,但是有些地方你记错了。”唐易姝的目光飘向虚无的远方,那是一种回忆的姿态,“当时你求我救你,而且当时拍板做决定的并不是你口中的七皇子,而是我。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你一直都不肯承认当初救了你的那个人是我呢?我又没有挟恩图报,让你承认一下我对你的恩情,有这么难吗?”
从一开始的闪烁其词,到后来的模糊主语,赵芳芳不直接说“我在山路上向唐姑娘的车架求救”,而是用“碰见”,而后说到帮忙时又把祁旌奚放在前面,这所有的话无不都在表明赵芳芳下意识地在模糊唐易姝在这件事中的作用。
赵芳芳心中一颤,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讪讪道:“唐姑娘怎么会这样想,我都给姑娘做丫鬟了,怎么会是不肯承认呢?”
唐易姝犀利的目光在黑夜中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一般,寒光一闪,直直地看过去,赵芳芳不敢与其对视,心虚地低下了头。
“你很恨我,对吗?”唐易姝忽然问道。
如果赵芳芳不是恨她,为何不惜牺牲两条活生生的人命来陷害她。她和赵芳芳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是什么东西导致了赵芳芳心里的那份恨呢?
为钱?为权?亦或是……为了情?
唐易姝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什么,快得让她抓不住,她只好用再把刚才的思路在脑子里再过一遍,慢慢地琢磨出了一点头绪,如果在“恨”前面再加上一个字,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嫉恨。赵芳芳嫉恨她,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想要毁了她。
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雷,炸得赵芳芳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慌乱极了,“唐姑娘你在说什么玩笑话,我怎么可能会恨你呢?绝对没有这回事。”
赵芳芳一边说,一边大力地摆着手,用夸张过度的肢体语言来佐证她口中的话,以增加说服力。
可是这一切看在唐易姝眼里,变成了蹩脚的掩饰。
“很不好受吧,明明心里那么恨我,可是还要低三下四地过来做我的丫鬟,那么做低伏小,你怎么那么能忍呢?你伺候我吃饭的时候,在旁边看着,你那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呢?”唐易姝凉凉地说道,冰凉的语气和这夜里刺骨的寒风有的一拼,“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不一口饭噎死呢?”
“没、没有……”赵芳芳结巴道,“唐姑娘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怎么敢呢?”
唐易姝轻笑一声,继而又换了话题,“你那个表亲没有子孙后代吗?怎么不给他自己的直系子孙托梦,反而给你这个关系远的亲戚托梦啊?”
“这这……”赵芳芳一时间想不起该如何找借口含糊过去。
不待她想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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