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当即调转船头,哪敢再继续靠岸,直接临江而行!
赵靖身子一晃,险些一头栽下江中,所幸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船舷,蹲下身子稳住。再回头去看江边,大批的官军正在抓捕难民,岸边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所幸今儿江上有雾,官军忙着抓难民没发现他们,船只快速没入雾中!然而这也不是个法子,待会雾气散了,他们便再也无处可躲,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靠岸!
“他们在做什么?”赵靖捂着砰砰乱跳心口,面色微微发青。
“公子习惯便好,如今这江北都是这般情景!知道为什么大家伙都不愿渡你来对岸吗?听说是找到了官粮,而之前那一批布粥的赈灾之人,给老百姓吃的恰恰就是于江面失踪的官船上,所丢失的官粮!”船夫轻叹,“公子,要不回去吧?不收你钱!”
“你寻个僻静处将我放下便是!”赵靖敛眸,“我势在必行,绝不回头!”
“唉,年轻人!”船夫轻叹一声,终于在雾气散尽之时寻了一个无人处,让赵靖爬上了岸。
“公子当心!”船夫留了一句,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赵靖是爬上岸边的,这儿没有渡头,本就不是下船之地。可这儿没有官军,她也只能将就着!
朝廷在抓凶手,这是好事!可抓的都是难民,又是哪门子的凶手?那些猪脑子怎么都不想想,难民怎么可能是劫官船的人?有这么大本事,就不必当难民被追着跑,还得面临着挨饿受冻的危险!
上了岸,赵靖有些摸不着北。她虽然腹有安国策,可终究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这江北地界甚是辽阔,一望无垠的荒凉,满目的枯黄之色,一点都没有京都的繁华,更不似江对岸的安稳之色。
风过荒草漫天,满是萧瑟。
往前走,走到灌木林中,能见着一两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瞧着衣裳破破烂烂的,浑身污垢,应该是难民吧!胸口未有起伏,大抵是活不成的。
赵靖深吸一口气,她断然没想到江北竟然会是这副模样。在船上的时候,她问过船夫代州府的方向,是以辨别了方向便朝着北边走去!那边是重灾区,想必情况会更糟一些,而魏淑歌说过他们把自己的人,大部分安置在了重灾的县府。
虽然赵靖希望让齐云山和东方未明狗咬狗,但师父和师公所教育的是仁善,她也不敢做得太绝。反正不管在哪布粥都可以达到栽赃陷害东方未明的目的,干脆就让魏淑歌把大部分的力量放在重灾之地。
去代州府,兴许还能遇见魏淑歌的人,还可以给京城里传递消息!
赵靖往北走,见着不少难民气息奄奄的躲在灌木丛里,又或者靠在树荫底下。一路往城里走,一路都是这样的惨状!荒草夹杂着尘沙,迷了赵靖的眸。
不出宫门还真的不知道,原来真的有地狱的存在!
她在宫里,懒得吃不想睡,总是想要宫外的自由。如今出了宫,吃不饱睡不好,遍地都是饿殍!徒步进城,原来也没那么容易。
历经土地庙,历经颍州,历经望北河的船上飘零,一身白衣早已被弄得脏兮兮的。身上的玉佩在麒麟城的时候当掉了,发冠已经送给了船夫,只能用一块布条系于发尾束发,而今她是彻彻底底的身无分文。
城门口架着木制的拒马,用来阻止难民进城。
赵靖站在门口被守门的官军打量了很久很久,最后看她身上的衣服料子还算不错,觉得她应该不是难民,这才放了她进城。
城内,亦是戒严!
赵靖站在街边,看着官军成队的从大街上跑过,对几个难民穷追不舍,身上的甲胄与军靴因为碰撞而发出整齐的声响,愈显嘲讽!
大夏的军士不去保家卫国,却在大夏境内对无辜的百姓颐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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