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齐云山终究是老手,于这情绪变化上,表情的转换极为自然且快得叫人无法察觉。满是褶子的脸上,掠过一丝鄙夷与轻蔑之色,“文于野,你以为你故弄玄虚,满嘴胡言乱语就能蒙混过关吗?什么屠夫什么油花,都不过是你信口雌黄的胡编乱造罢了!抓不住凶手,就弄个杀猪的来糊弄满朝文武,你以为人人都是蠢货,会相信你这种无稽之谈?”
“太傅大人何以会认为,下官这是胡编乱造,而不是事实呢?”文于野一脸迷惑的望着齐云山,话语间充满了质疑,“难道说太傅执意认为下官在胡说,是因为知道什么?或者说……”说到这里,文于野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意味深长的环顾四周。
“或者什么?”齐云山冷然。
文于野笑了,“或者齐太傅也找到了凶手,这才如此肯定我抓住的定非真凶!”他躬身行礼,“既是如此,文于野甘受责罚,定无怨言!要杀要剐,按律行事便是!”
齐云山没吭声,他手中自然不可能抓住凶犯,但文于野这么一说,倒是将这烫手的山芋给丢到了齐云山的手里。齐云山冷了脸,回眸看了柯伯召一眼,大致的意思就不必多说了。
柯伯召知情识趣,会过神来点头,“此事的确有些怪异,文大人说这屠夫是凶手,可还有旁的证据。你之前所说的那些,就算要刻意伪造也不难!文大人,懂本相的意思吗?若无铁证如山,光凭着这一张纸,还有这空口白牙的推断,是很难定性的!”
言外之意,若还没有其他证据,他文于野还是要死的!
南宫醉开了口,“证据倒是还有,只不过有些棘手罢了!此人虽是屠夫,可细查下去,这背后好似还有隐情。有人还看见,前两日皇上在宫外遇刺的时候,此人当时也在!”
此话刚落,瞬时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当即惹来文武百官的非议。殿内沸腾,一个个都有些情绪激动,不知这屠夫杀了新科状元和两个书生之后,为何还跟皇帝遇刺之事扯上了关系?原本可定性为杀人灭口,但若是跟帝王遇刺牵连上,那就没这么简单了,说不好就是受人指使,蓄谋已久……
谁都不敢想下去,毕竟弑君这种事,若是真的要追究,只怕牵连甚广,到时候在场的文武百官,多多少少也会被牵连其中。这么一想,殿内已是人心惶惶,毕竟谁都不敢去担这是弑君之罪,那可是要诛九族的重罪,一旦被牵连必定是举族皆灭!
魏淑歌轻嗤一声,“都怕死!”
赵靖自然也听得隔壁的动静,瞧着自己手里的棋子,也不去看魏淑歌,只自顾自的拧了眉头,瞧着棋盘上黑白交锋,“世人谁不怕死?文于野赢了,他抓住了齐云山的软肋,也抓住了文武百官的软肋。若这屠夫不是凶手,那就得抓这弑君的凶手了!可弑君之事,兹事体大,谁敢担?谁能担?”
“弑君,那可是要命的,九族呢!”魏淑歌笑了笑,“估计这案子,可以结案了!凶手就算不是屠夫,也得是屠夫,横竖不能牵出其他人就对了!”
赵靖点点头,“所以这事,可以拍案了!”
李以珩上前,“皇上,望月居来了消息。”说着,便将手里拎着的食盒放在了桌案上,悄然退出去。
这是赵靖跟望月居的联系方式,这盒子里有几道菜,都是赵靖爱吃的,但关键是在这食盒的盘子上。盘子比寻常的盘子更厚实一些,但里面其实是空心的,去掉盘子最低端的那一层,便能得到里面的消息。为了安全起见,这盘子只能用一次,也就是说不管是谁拿走了里面的消息,都不可能把盘子复回原位,所以若是被人半道劫了消息,赵靖和望月居也会第一时间知晓。
魏淑歌将菜肴端出,将盘子底下的暗门掰开,盘子最下面的一层托便分离出来,密信飘然落在桌案上。
赵靖不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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