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残阳如血,天边孤鹜啼鸣,树林被晚风吹拂涛涛,山间的小村被染上一层淡漠的瑰红,似乎预示着将有厄运之事发生。
叶尘身负药篓,他哼着山村歌谣脚踩崎岖山路向山村行去,落日余辉披拂其身,在他精悍矫健的身躯上染上一层淡红亦或是淡黄之色。
采药少年一如往常的回到村里,途经做木工的地方之时并未见到大叔忙活的身影,他心感些许奇怪,便加快速度向家的地方赶去,一路上村寨两旁人影稀少,叶尘内心越发焦急,他冥冥之中感到有大事发生,不由得加快步伐。
“发生何事??”叶尘气喘吁吁的跑到村南,见到村民们层层围着小木屋。
几个老妇闻声回头,见是叶尘归来,随即目露悲怜摇头叹气。
木匠大叔站在人群之中,此时回首望向叶尘,摇了摇头道:“野娃子,请你节哀,你阿公快不行了。”
木匠大叔此言一出,周围的村民纷纷附和慰藉叶尘,也有不少多嘴的村民惋惜道出阿公的往事,潮水般的声浪四起,将叶尘淹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阿公老当益壮,怎么可能!你们在骗我!”叶尘脑海一片空白,他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喊,丢下药篓推开人群跑入木屋中。
小屋之中,白发苍苍的麻衣老翁面无血色的躺在木床之上。一名身着巫师服饰面色黝黑的中年男子正为老翁擦拭腹部的血迹。
“阿公,你怎么了阿公?”叶尘扑倒在阿公床前,哭丧的看着脸色苍白的阿公。
“小兄弟,我已尽力可依然无力回天,你阿公时间不多。你们爷孙俩到个别吧。”邻村的巫师身上沾染着几块血渍,显然是为老翁擦拭之时无意沾染,他放下已是猩红的血布拍了拍叶尘的肩膀,长叹一声走出门外。
“尘儿,你回来了?”阿公听是叶尘的声音便有气无力的睁开昏花的老眼,颤颤巍巍的道。
“阿公,到底发生何事?你怎成这样?”叶尘握住见阿公粗糙的手,眼见阿公腹部流血不止,他心如刀割,当即泪如雨下。
十六年来他从未如此伤心过,看着阿公腹部血肉模糊的伤口,他的心在滴血。这是抚育了他十六年的恩人,也是他唯一的亲人。村中的人都叫他野娃子,只有阿公将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他知道自己天生异于常人,力大无比,常人将其当作怪物,只有阿公视他为正常人。
“孩子别伤心,咳咳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只不过阿公是早走一步罢了。”阿公断断续续的道,吊着最后一口气,“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守了十六年的秘密。”
叶尘伸手抹去泪水,睁大双眼看着阿公苍白的面庞,岁月在其脸上留下道道皱纹,他静静的听着阿公的话,双眸含泪。
“你不是这个村子的人,甚至不是大盛国之人十六年前,一块天外飞石落在了千松山谷里我恰巧采药,前去查看的时候发现碎石堆里的你。”阿公声音越来越微弱,“便将你带了回来你是否有爹娘,我也不知。”
叶尘脑海轰鸣,被阿公的这一番话震撼。十六年来他碎知自己无父无母,可心中以为自己是山村里的原住民,他曾多次询问阿公自己的身世,阿公都笑着搪塞而过。
想不到自己居然不是山村里的人,是从天而降的,如同说书先生故事里的妖怪。难得自己的真的无父无母么?
“但是但是,不论你到底是什么人记住,你永远是我的乖孙儿”阿公回光返照,露出和蔼的笑容,用尽全力说出了这一句话,便撒手西去,手脚渐渐冰冷。
叶尘紧紧抓住阿公逐渐冰凉的手大哭,“阿公,别走,阿公我唯一的亲人。”
几日后,村外河畔,河水悠悠清澈见底,鱼儿悠哉闲游,欢快嬉戏,随后被人声吓跑,丝毫不知岸上之人心中所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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