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知耻!特别在这方面。
石小艳不挑明哪方面。董书香心知,却装作不知,归根是不想牵出小酒妹的经历。这在石小艳看来也是件不知耻的事。
圣女一样的石小艳在工厂里没有朋友,除了听话的董书香。如果没有那个闷热的夜晚,或许这种让人参不透的友谊会一直延续下去。
可是那个夜晚来临了,起先是喜气洋洋的:织布厂老板的女儿新婚回门摆喜酒。老板特别顺清了一间大厂房充当宴会厅,还挑出长得俊的女工穿上统一服装变身服务员。
其余人全都放假派活儿,刷盘子洗碗碟,放炮仗点焰火,忙得不亦乐乎。小姐妹们欢天喜地,仿佛自己出嫁似的。董书香也高兴,跟着大伙做卫生。
可月上梢头,她先是全身无力发酸,再后来手脚冰凉,狠不得有张床就倒下,终于给打发回宿舍。
特立独行的石小艳自然没加入这件喜事,她倚在床边看书。见董书香白着脸进门问怎么了?
董书香嘴唇发干,咽着口水说:“可能昨天贪凉,发烧了。”
石小艳伸手一摸额头说干巴巴的。再一摸手说这么凉,看来热度还得升,让董书香躺着养神。
董书香听话躺下,瞥眼看见窗外挂着半轮月亮,毛茸茸的。
打小就不喜欢长毛的月亮,像发了霉的月饼、咸鸭蛋或者一根香蕉、一瓣柚子,似乎光瞧着就能感到喉咙发痒,癔怪又瘆人。
她扭头迎上了石小艳挤的湿毛巾。额头舒服了,眼皮耷拉下去。迷迷糊糊见石小艳倚在脚头看书。
就像以往的任董一晚,两人挤在一米五的床上,一个睡头一个睡尾。
董书香至今记得那晚眼皮很沉,觉却不实,耳边似乎一阵唧唧喳喳,又是窸窸窣窣:小姐妹在打赌老板千金的体重吗?还是抢着试穿边襟的粉色工作服?可是厂房在老远的地方,怎么会听到?
董书香努力睁开眼,隐约看到一个摇晃的身影,接着听到一阵阵变了调的唧喳窸窣,像是一只气球漏着气,像是潜水的人再也憋不住气,又像是饱满的一口气在寻找释放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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