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书香完全睁开了眼,终于看清了背影,是一个壮实的男人,完全覆盖住了另一侧的床。而另一侧的床属于石小艳!
石小艳呢?她只剩一只手,从黝黑壮实的身躯下面钻出,努力拉扯着董书香小腿的裤子
当过小酒妹,差点被卖掉的董书香其实哪方面都明白。立即细汗直冒,烧退脑清,猜到眼前正发生什么?
可同时跃入眼帘的还有一把刀,它正被纹着豹子头的手臂压着,横在床中间,几乎可以轻触到自己的肌肤。
眼见刀柄到刀背,渐渐长出了一层白茸毛,顺着刀尖,越过衣物纤维向全身蔓延开来。董书香浑身冰凉,全身发抖。感到茸毛钻进了耳朵,钻进了眼睛。
她什么也听不着,什么也看不见
那只拉扯着裤腿的手触碰到突来的颤栗,突然就松开了,弯曲成鸡爪样在夏凉席上抓出嘶啦嘶啦的响声,也抓向了董书香的胸口。
董书香的心被撕裂了,一阵剧痛。抬眼一看,月牙儿已涨成个大半个圆,晕上了金黄,清晰明亮。
夜风稍带着落日残留的黏稠钻进了车窗,吹醒了她:终于离开织布厂,安安稳稳地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毛月之夜发生的事会随着离开而遗忘吗?董书香知道石小艳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直挺挺的身躯,竖立在小宿舍的横梁上。她用这种方式告诉董书香:你也别想忘记!
廖星的路在两天前的一个夜晚被堵死了。一切的开始在于高勋的一个决定:他让廖星进大嵯山打探情况。
廖星是去年刑警队嚷着加人时被相中的。可这一走,派出所警力又紧张了,只得让原本就有两个责任区的民警老张代管大嵯山。
老张还有一年就退休,拖着疼了好几年的痛风老腿,一瘸一拐地接了廖星的趟。
这大嵯山他还真一次没进去过。听明廖雄的来意,老张急得一脑门汗,怕耽误大事。
廖星让老张也别急,只是猜想,还得去调查。老张说能不急吗?
要真在山里,倒查下来还不得给我一个处分,我都快退休了,晚节不保啊!老张越想越紧张,拿起拐仗说现在就要进山。
廖星让他还是歇着,就这腿半山脚都上不了。
老张说那怎么办?他们都没电话。廖星就让老张猜今天是什么日子?老张一想,对了。今天是上药材的日子,那个李老头肯定得上供销社!廖星嘿嘿一笑。
廖星和老张赶到供销社时正巧拦住了李老头。李老头认出了廖星。
廖星寒暄几句切入正题,问李老头最近还有画家、家来山里采风吗?
李老头说:“小廖,你才走多久就忘记了?大嵯山深秋的时候才最美,这个时候没人来。”
廖星又问:“没有画家,其它人也没有吗?”
李老头一拍脑袋说:“对了!半月前倒来了一个人,说是搞药材开发的,在老白家住着。”
廖星又问:“那人长什么样?”
李老头一说,廖星就笑了。
老张见廖星笑了,脸却皱成团,说不会真的倒查吧?廖星不置可否。
老张哀声叹气地说:“干警察要保证一辈子不出错,真难。”
廖星没法接他的话,只有安慰让他放宽心。
接下来的抓捕又费了廖星他们不少心思:先得让演技出众的李老头骗出老白讲出原委,又得让老白骗住黑豹子说第二天全家要出山走亲戚。
到了第二天,整个院子就剩下黑豹子,而高勋带着廖星等人窝在附近的灌木丛里
自从认准廖星这个福星,高勋很自然,也很顺手就把重要事往廖星肩上担。
比如抓捕黑豹子时后门口最重要的蹲点位置留给了廖星,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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