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在观察和考虑,父亲有顾虑埋着心事不说,自己心里也闷得难受,她想那么干脆由自己打开父亲蓄满心事的水库堤坝的一个缺口,就算是开闸泄洪吧。
要不然等这个堤坝承受不住压力垮塌,后果可就更严重了,说不定父亲将大病一场!
“爸,你是不是不想我和金昱好?”既然下了决心,女儿开门见山。
史庆心里一震,“咕嘟噜”又深深吸了一口烟锅,心里明白再怕也该是上阵的时候了。
“你不是从来都不喜欢警察的吗?”
女儿嘴角微微扬起,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小时候你没有时间关心我,照顾我,跟别的父亲对他们孩子们无微不至的关怀比起来,我就像个孤儿,越这么想我就越恨,尤其有几次我生重病了找你都找不到,我就更加恨你了。呵呵,所以其实最主要的是恨你,倒不是所有警察。”
说完,女儿还低眼吐了下舌头,一副难为情的模样。史庆心里不是滋味,眼眶里竟然积蓄起一些热热的液体,女儿的大眼睛把他们反射出来就像星星一样晶亮晶亮的。
史庆很难为情,不自觉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女儿看到史庆眼里的泪光,感觉非常遥远又非常亲切。
在她印象里这个东西是她只见过一次,是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在她妈妈的灵柩前。
“那金昱和我有什么两样,现在经济繁荣,可社会复杂,他只会比我更忙更危险。上次的抓捕你也知道了,只要他慢一点,或者毒贩快一点,他就没命了。
你想想,这也许不是他本事好,而是他命好。现在全国每年都有400多个警察牺牲,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史庆有点激动,把水烟筒放到一边,把自己的t恤脱了。
白炽灯白色的冷光下,他的右前胸从上到下上赫然爬着一条近20公分长的大蜈蚣,灰褐的色泽幽幽地透露出令人胆寒的气息,看得女儿脸色都变了。
史庆指着疤痕说:“这个是你1岁的时候,深夜在外地抓一个杀人犯时,我受枪伤后做开胸手术留下的。抓捕时我冲在最前面,没想到对方有枪,讲他扑倒后他回头就是一枪。
枪响的时候感觉不到疼,和队友一起控制住他后才有人发现我一身是血,然后才感觉到了疼,才知道中了枪。我想死定了,满脑子都是你和你妈妈以后该怎么办,这才害怕起来,然后就昏死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在救护车上。我想这事决对不能让你妈和其他家里人知道,否则他们会担心死的,就要求领导不通知家里任何人。
还好,那时通讯不发达,如果是现在,家里人早该知道了。子弹从前胸进去,穿通了肺,再从肩胛骨出去,凶险得很。”史庆说着转过身去。“你看看后面的肩胛骨!”
史庆右肩胛骨的中上部有一个圆形的深深凹陷进去的疤痕,就像巫婆的深陷的眼睛一样注视着女儿,好像在审问她:“怕吗?”女儿看得惊心怵目!
“在当时的医疗情况下,我能活命,连省里的医疗专家都说我命大,从鬼门关里捡了条命。我瞒着你妈妈他们说在省城出差,住了整整四十天的院。这事你妈到死也没有知道,不敢让她知道啊,唉”
史庆深深叹口气,穿起了t恤,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又回来了,他抱过烟筒拉了起来。
女儿倒了杯水放在嘴边,水却没有喝下去一点点。
两人沉默了半天,女儿放下水杯先开口了,“爸,警察这个职业确实很危险,但生与死这个东西有时不得不相信是命里带的,你想想有些人整天坐办公室,安全吧?可一出门办事,遇上了车祸;有些人一辈子没有遇上危险的事情,可年纪轻轻患绝症了。
金昱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比较在意防患于未然,如果他在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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