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姜也没拦周翔,看周翔出了房间,这才小心翼翼地笑着低声问:“毅哥,有事啊?”
卞毅大大咧咧地说:“出来一下,两万块钱拿走。”
“是是是好好好多谢毅哥啦!”吴姜喜不自胜,连连应着,咚咚下楼拿钱。没办法,吴姜一直想弄个像样儿的单反相机,奈何兜里一直洼凉洼凉的。
现在,虽说有点儿对不住周翔,但他实在是不敢得罪卞毅和康谧这两个牛人啊。
周翔是用两手抱着摄影包走回出租屋的,他生怕挎着再有闪失,让本来就毁掉的相机再受任何损伤。这是父亲的遗物啊,他心里已经很难过了。
影楼离周翔住的大杂院很远,要过三道街。
街道上的雪,早就被打扫干净了,清冷的月光下,是干冷的大街,偶尔驶过的汽车,留给周翔的都是充满讽刺的亮丽的尾灯。
跑了一天,周翔今天真的很累,有几次都想扬手拦辆出租车,可还是又不舍得那十块钱。是的,他现在很需要钱,根本不舍得乱花钱。但周翔并不悲观,每多在这个城市多呆一天,他就多一分自信——挖掘那个真相的自信。
周翔租住的地方在一个大杂院里,是一间地下室——严格地说是个储藏室。
周翔摸索着拧开锁,推开一张小木门,顺手打开门后的电灯开关,昏黄的光线下,还是那个狭长而低矮的空间,摆放着一张单人床,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台巴掌大的电视机。
摆椅子的空还是有的,但实际上却没摆椅子。
周翔的手提电脑、摄影及饮食方面的书籍,都堆放在枕边或墙边。拿周翔的话说,他的床就是一个集休闲娱乐餐饮住宿于一体的文化场所。
济城的好房子多得是,但周翔并不想把钱花在这上面。只要有吃有住,足够了。
一进地下室周翔就把摄影包放在了床上,然后他直接脱鞋上床。房间里没有暖气,干冷,跑了一天的棉皮鞋又湿又冷,还是把脚放进被窝里好受些。
刚打开手提电脑,影楼的小罗打来了电话,说他已经把周翔拍的那张吴姜挨打的照片传到了周翔的电子信箱。
周翔打开信箱,把那张照片下载下来,又用软件处理了一下,这才存了起来。
说实话,他觉得,他无意中拍的这张照片,相当精妙,以后绝对有用。
接着,周翔又从那台毁相机里抠出存贮卡,插进读卡器,又插上手提电脑,把早上拍的那张照片也拷了下来,一看,不管是构图还是光线,都拿捏得很到位:悬崖上的洁白的雪地上,一团凝固的火一样的东西,象一大朵盛绽的花,视觉冲击非常强。
本来周翔今天一大早只想拍一下雪后的群山,没想到在山顶上碰到了这个让他慨叹的东西。这个乍一看很动人的东西,却是来自现代生活的罪恶对,说是罪恶的确不算为过。
想到这里,周翔不禁叹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捏着右手食指,开始给这幅作品想名字。
一幅好的摄影作品,再配上一个好名字,才会更加出彩。
片刻,周翔微笑着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想到的这个由三个字组成的题目非常贴切,接着便把照片传给了大华摄影报。
天越冷结婚的越多,影楼的生意就越火热,周翔当然也就越累。但为了心中的那个目标,周翔认了,也忍了,心态正得跟一张沉默百年的黑白照片似的。
而发了亏心财的吴姜反倒开始闷闷不乐起来,连外出摄影时他都不好意思跟着周翔了,也一直没敢用那些钱去买个早就想买的单反相机。
这一天上午11点,周翔拍完一个外景回来,刚坐下喘口气,就听到小罗一声大叫:“乖乖!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啊!请个营养师都愿意一个月出一万块钱啊!”
周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