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五:卿本佳人
杨凌看得呆住了,忽听一声叱咤:“哪来的臭小子,竟敢偷窥我姐妹二人!?”
杨凌这才回神,心道:“糟了,如此失礼,唐突佳人了。”忙拱手道:“小可因雾气过盛,误经此地,不知二位姑娘于此嬉戏,得罪莫怪。”他刚说完,却已发觉这话不尽不实,自己是因大雾迷了路途不假,但却是循声而至,这个误,不免有些谬然。
那绿衣少女双手抱着左膝,坐在了湖畔的大石上,左足被云袖遮着,右脚却伸了出来,踢打着湖水,娇羞地道:“姊姊,这湖水好冰好凉,真舒服。”竟似浑然没见着杨凌。
杨凌见她玉足晶莹剔透,在湖水中倒映,便如玛瑙一般。长腿修如月、膝弯曲似弓、冰肌皎如雪。裙带上系着一块下弦月美玉,绿衣翩然微湿,掩着玉胸起伏,恰似娇花照水,又如寒月凌波。面容虽用轻纱蒙住,无限风流,都画入那似蹙非蹙,两道似喜似忧罥烟眉上;天然风韵,尽写在那似怨非怨,一双似笑似愁含露目中。
而那白衣女子,上绾飞仙之髻,下垂青丝燕尾,露鬓垂珥。面色如春晓之花,形似秋桃之瓣,蛾眉长弯,一对明眸冷艳欺霜,眸光凝聚,似透着凛然不可侵之意;十根玉指明净胜雪,轻抚香肩,似印着貂蝉杀董贼之心。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腰结绾素,脂凝暗香。身量修高撑着白湖褶裙,更显骨肉亭匀。一双倩足没在浅浅的湖水中,恍然轻云蔽月,果真弱柳拂风。
杨凌所见女子不少,但似这二女般清丽脱俗者,却是绝无,既令不见面貌,只听其音,观其身形,便已深陷而不能自拔。
“不知这绝色双姝究竟是何来历呢?”疑窦自然不便在这尴尬之时说出,他只得再一拱手,便欲离开。
“慢着!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白衣女子斥道。
杨凌一愣,微感错愕:“在下唐突二位,确实不该,已然赔罪,却不知”白衣女子不待他说完便道:“做错了事,一句赔礼道歉便算完了么?那我先将你杀了,再行赔罪,不也顺理成章了?”
那绿衣少女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杨凌微感恼怒:“这女子好生蛮横,我只不过撞见她们在此戏耍濯足,便似犯下千般罪过。”但他不由自主又想起白衣女适才捻裙起足着履之优雅,不觉心醉。他心中虽动,但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缓缓道:“那么姑娘以为,该当如何?”
那绿衣少女见他手持折扇,扇上似有字画,不觉好奇道:“你这扇子上题的是什么?”杨凌听罢,自知不便下湖,当即将扇子轻轻抛了过去。绿衣少女右手轻抄,便把折扇接住。杨凌见这手法精妙至极,对方果然身负武功。
少女把折扇轻轻展开,沉吟道:“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她又把折扇翻到背面,却见是一副孔子讲经论道图。
她微微一笑:“你这扇倒是与众不同,别人皆是题诗画山水,你的却是引了孔子赞颜回的一句话,画了一幅论道图。”
杨凌点了点头道:“小可正是冲着这幅论道图,冲着颜回安贫乐道之志,方才选此题画。”少女奇道:“是你自画自题的?”杨凌拱了拱手:“正是不才所题画,让姑娘见笑了。”
绿衣少女似又重新端详了一番他的字画,叹道:“隶书起源于秦朝小篆,最初是由程邈在狱中删古立隶文,而后两汉达到鼎盛,蔡邕、钟繇皆是隶书大家。汉唐之后,书法名家辈出,苏黄米蔡那都是极好的。我朝书法尤好王羲之‘兰亭’,朝野大夫皆慕姿态雅丽的楷、行,多是赵孟頫的格调。现今还写隶书的,可不多见哦。”说着眉眼看向杨凌,最后一句,似有调笑之意:“现在还写这种书法,似乎过时了吧?”
杨凌一愣,笑道:“不然,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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