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绫破解,杨凌揉身直上,竟往白衣女子两道白绫的缝隙之间撞了过去,眼看白绫便要打中杨凌头脸,却听一声惊噫:“咦!姐姐手下留情!”可随后绿衣少女又是一声更为惊诧,只见绫扇一触即分,白衣女子竟被逼退了两步。
“好家伙,竟然瞧出了我‘绫影’的破绽所在。”白衣女子冷哼了一声。她将招数的破绽隐藏在了交错挥舞的白绫之间,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但并非所有人都敢以身犯险,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一下,因此命丧她这招之下的高手不计其数,现下想想,与其都是要死,还不如去拼一次。
杨凌一招抢得上风,随即进了一招峨眉剑法,那白衣女子竟也识得,左边白绫一格,右手回了一掌。那绿衣少女也在旁认真观战起来。
顷刻间,他二人或用白绫、或用折扇、或是拳脚,来来去去拆了三十余招。杨凌心下焦躁起来:“我连变峨眉、昆仑、少林、武当四派剑法,这白衣女子均能一一化解,绿衣少女亦能叫出招式名称,她二人所识之博只怕在我之上。”
“对了,公子除了读四书五经外,可还看了些别的书吗?”那名唤作晗妹的绿衣少女忽然问道。也不知是有意无意,那白衣女子竟也将招式缓了一缓,杨凌随即答道:“诗词文赋,三教九流,也都有瞧过一些。”“‘有心争似无心好,多情却被无情恼。好句有情怜夜月,落花无语怨东风。’想那王实甫西厢记里的词儿,写得可真好。”绿衣少女还待要说,却被白衣女子一声斥道:“小女孩家的,没来由说什么轻词艳曲儿,也不怕我抽你么?”绿衣少女吐了吐舌头,悻悻地道:“你自己也看,却怎么说我,想那‘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也不知前些日子是谁在夸着。”
“臭丫头,这也是可以在外人面前胡乱说的么?”
杨凌先见二人濯足,又见她姐妹拌嘴,闻言之后甚是尴尬,手上招式不觉停了。白衣少女喝道:“发什么呆,还在打呢!”
绿衣少女又坐回石上,问道:“公子可也喜欢那阙‘碧云天’?”她满以为对方自也会发出一番感叹,哪知却听杨凌淡淡地道:“平日里多攻四书五经,这些子闲书杂剧,我却看的不多。既未曾深深体味,实在谈不上喜不喜欢。”
她略感失望,喃喃道:“这又怎算是闲书呢?我却偏爱看。”
“傻丫头又犯痴了。”白衣少女微一摇头,右边白绫便不慎被杨凌折扇缠住,她一急,左袖也是一挥,直击杨凌面门。杨凌左手也是一绕,竟将左边白绫也缠住了。
杨凌笑道:“姑娘,得罪了。”他心知比拼内力,对方女子力弱,必定不是自己对手,倘若撇下白绫,自己则更不惧她。
“哼!”白衣女双臂一抖,杨凌心道:“她竟要与我比拼内力?”他隐约有些心慌,毕竟比拼内功甚是凶险,自己与对方毫无冤仇,为何要闹到以死相拼的地步呢?然而他心中更多担忧竟是:“若是伤了她可如何是好?不可以,那是万万不可以伤她的!”
就在他心思一晃的当口,他左右双手上各传来两下裂帛声,那两道白绫竟都断了一小截,缠在他左手与右手折扇上。
“这”杨凌微怔,心道:“要震裂披帛不难,可她双臂与断裂处相隔如此之远,仍能做到,这显然是一套精妙的内功运转法门。如若是我运功,这披帛必然裂成数块,难道她竟能随心所欲地操纵自身的内力的游走?这女子的内力十分奇妙,与我少林派的内功大相径庭。”
那白衣少女一耸肩膀,把披帛重新整好,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云栖莲池的弟子也不过如此。”
杨凌骤听此言,矍然一惊,连退了三步,骇然不语!他身为云栖莲池的关门弟子的事,江湖上知者寥寥,这女子竟是如何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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