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四:对饮菊花
书生把酒斟满,道:“姑娘请坐,这是菊花酒,重阳方过一日,饮之尚可。”骆采灵见那酒呈淡黄,微透幽香,瞧来甚好。但地上肮脏,她不愿就坐,便把书生丢在地上的白衣铺了,这才坐下。
她并不会喝酒,看他先饮了一杯,以示无毒,又挡不住那酒的香色,于是轻泯了一口,只觉清凉甜美,不觉又大大地喝了一口,叫道:“好喝!”那书生一笑道:“这里还有些瓜果点心,姑娘请用。”又从怀中取出一方小碟,一把花生,一把蜜饯,一把青豆。
“你怀里到底还藏了什么?怎么什么玩意儿都有?”骆采灵问道。书生一哂道:“没啦,没啦。就只这些。”“我不信!快说!”骆采灵嗔道。“真的没啦,难不成你还要自个儿来看不成?”书生说完,把衣襟微微一拉。采灵登时回头:“不告诉我拉倒,姑娘才不看呢。”
“哈哈,还未自我介绍,在下姓徐名谅,清风徐来的徐,直谅多闻的谅。小姑娘叫什么?”书生拿起酒杯又饮了一杯,吃了两颗青豆,问道。骆采灵答道:“你才是小姑娘,我偏不告诉你。”徐谅看了她一眼,一抹鼻子,道:“是啊,你不是小姑娘,却是个小道士。道士有法号,没名字,原是徐某问错了,该罚该罚,看来只好叫你道兄了。哈哈。小道士你好!”他落落不羁,竟丝毫不以为意。
“我叫骆采灵王杨卢骆的骆。”骆采灵哼了一声,还是缓缓说道。她自知与对方比拼,不论武斗还是文斗,尽皆落在下风,心中恼怒,自不需多言。徐谅颔首道:“骆采灵,采灵采灵,果然是采集天下之灵,方能有姑娘这般灵气。”
“你少捧我,我的名字简单的很。快说,你在捣什么玄虚?”骆采灵也吃了几粒花生、青豆,清脆可口,比在王家吃的大鱼大肉多了点小清新。
徐谅见她明秀可爱,当时乍见,便有好感,夜里与她从斗智斗勇到现在,更增亲切。他又饮了一杯,一壶将半,于是道:“这王善德平素里的作为,你也听街坊邻里说了。”“对的,你和他有仇?”“没有,我又不认识他,哪有什么仇?”他见骆采灵神色好奇,续道:“但我们江湖人,自然是路说不平,行侠仗义,你说对吧?”
“那还用说!”骆采灵傲然道。
“这汝宁在颍河以西又近淮,常有水害,富贵人家自是不惧,寻常百姓却常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众民想要凑资修建一条堤坝,却又人微力弱,凑不出个数目来”他说到这里,朝王家方向一笑。骆采灵接口道:“于是你就打起了这王员外的主意?”
“那可不是。王善德,枉他叫了个好名字,善德,却何时行过善,积过德?还不如小生帮他一把,让他行行善,积积德。”他挪了挪身子,换个姿势,又道:“我给他来个先礼后兵,悄悄入宅,送他黑函,让他行善,他却不肯,嘿嘿,那我只好耍点小手段啦。”
他双眼一眨:“接下去的事,你想必都已猜到,我盗走了他的古玩,之后再折到外省变卖,赚了千两银子。他开当铺典当,滚的就是利息,就如不义之财一般,于是我又一把火焚了他的当票。又想去赌坊闹闹,想那赌坊人多嘴杂,却怕露了马脚,遂作罢。之后惊马逐犬,也颇为痛快,只是他夫人一惊之下,竟然卧病,倒是吓了我一跳,他们虽然不是良人,却也未为非作歹,如若赔上一条性命,反倒是我的罪过了。”
骆采灵见他说的洋洋洒洒,说到兴奋处,便饮一杯,说到王夫人时又面露惋惜,似乎是懊悔自己做得太过。她心想:“这人倒也是非分明,还不算是一个很‘坏’的人。”
这当口已是丑时,星光不散,反而愈浓,清风徐来,吹竹摇声,竟显得十分惬意。“小生本想这最后吓他一次,然后扮个驱魔法师,自个儿把自个儿驱走,好挣他一笔驱魔费。”徐谅说着,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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