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隐逸之路逃生。其余的匠人都做了始皇的陪葬,唯独这田纲活了下来。田纲把地宫的构造描绘在一张图纸上,自己一直隐姓埋名,最后得以善终。时代久远,这原图已然销毁,却也有人记录下来,不断流传。待到我朝开国时候,这图辗转反侧,被一位智者获得。那位前辈把原图分成了四份,各自成块,分别指向始皇的四个耳室,倘若不知这是始皇陵,又不能四图合一,往往找不到这寝陵。”
“那位前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杨凌不解。
青袍人道:“他大概是怕皇陵珍宝的‘瘟疫’吧。”
清泠问道:“瘟疫?”青袍人摇了摇手里的大腿骨道:“心动么?”清泠摇了摇头。“哼哼,为了整个宫殿的黄金宝物,杀人又算什么?父母、妻儿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坐拥金山银山,就算丢了性命也是心甘,这就是宝藏的‘瘟疫’,人心贪欲的‘瘟疫’。得到地图的人不计其数,可是,能得善终的又有几个呢?那位前辈不愧是智者,四图分离,伪室无宝,便少追逐,又不至于使皇陵之秘失传。”
他见杨凌与清泠都默然不答,继续说道:“又过了百年,‘千尸之王’范冷于无意间获得了这四图之一,于是便将劫掠而来的宝藏贮藏于此。后来他为副手陷害,逃入这地宫之中,虽然尽歼了追杀他的人,误打误撞之下,还找到了始皇的寝陵,但却在这地宫中迷失了路途。他一困就是二十余年,可这地宫深不见日哪来食物?虽说地宫之上便是渭水,地下河中尚有鲶鱼可以食用,但那范冷生在北方,从未捕过鱼,因而多是有一餐没一顿的。幸好有这许多盗墓者以及陪葬的尸体,把这里的蠦蜰养得肥大异常”
“他、他、他该不会吃那些虫子吧?”雪晗觉得恶心极了,青袍人冷冷地道:“等到你饿得不行了,别说是虫子,便是更加恶心十倍的东西,你也得吃。”他顿了顿,续道:“只是谁也不知道,这蠦蜰的虫浆是有剧毒的,他蠦蜰吃得多了,体内剧毒也积聚得多了,亏得他内力深厚,时间久了,竟给他压制住。只是,谁也想不到,那蠦蜰的虫卵最毒,在他体内越积越多,最后终于侵入他的大脑。”
“一般蠦蜰都是寄生在死人脑中,人既已死,这噬脑之痛也无从知晓。要问如今谁知此痛?只怕唯有范大盟主。终于,在一天的夜里,虫卵破壳而出,开始啃食他的大脑,将他的脑汁一点一点的吸食干净。”青袍人说的形象,听得清、雪毛骨悚然:“爹,别说了,好、好恶心。”
青袍人没作理会,续道:“‘千尸之王’咆哮着,敲打着自己的头,剧痛让他简直想一头撞死。他晕了过去,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因为他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尸王’。从此后,他变成了它,它开始像蠦蜰一样啃食尸体,它们吃脑,所有很有头脑,消化能力很强,它们的虫浆能够腐蚀任何物体。它们通常不会一次把腐肉吃完,留下几个新鲜的肉身产下虫卵,待虫卵破壳而出后再将尸体吃掉。”
他看出了三人的疑惑,解释道:“蠦蜰的幼虫十分聪明,它们在感应到危险时候,并不会马上破脑而出,而是利用宿主自卫。往往一个尸体孵化一只蠦蜰,至于‘尸王’却是特例,它体内至少有数百只蠦蜰,它的大脑已被蠦蜰占据,它的五脏六腑中贮满了蠦蜰的虫浆,那种感觉让蠦蜰们流连忘返,它已成为一个‘虫人’。‘虫人’是杀不死的,因为他的血液、内脏里,全都是蠦蜰。”
雪晗想象着一只只黑色的虫子在他血液里游泳,在他的五脏中蠕动的画面,几欲作呕。“晗儿,你与杨少侠发现的那个石室,就是‘尸王’它们用以贮藏尸体的地方,它们把吃不完的尸体都运到此处,或食用、或寄生,端的高明。”青袍人说道。杨凌点头:“无怪我踏进去时候,竟觉得十分寒冷。”
青袍人说:“地底气温本就很低,那石室又是封闭的,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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