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小心!”沈清泠早看出情势不妙,只是囿于约定无法上台相助,空自焦急。严松嘴角微扬,骤然间,却看见沈非云双眸一闪寒光,他心中竟划过了一丝不安。只见沈非云左掌斜,真气仿佛一团无形棉絮将严松掌力包裹其中带向右肩,接着右掌回撤右肩一抖,轮车立时划出一道半圆轨迹,将严松雄宏掌力卸至台上。“蓬!”一声巨响,台上木屑纷飞,严松虎吼一声,潜藏身后的右掌甩出,如起一阵狂风,沈非云仰身躲过,脸颊仍为掌风刮得疼痛,他双手更不相待,驱车后退。
神拳门孙百盛慨然谓马兴德道:“适才藏剑阁主一卷、一抖、一推,竟连使了三道巧劲,化开了苍南掌门那一记‘兼天海涌’,真可是神乎其技啊!”马兴德亦道:“不错,藏剑阁主独以柔式,而苍南掌门那一掌则纯以内劲取胜,一掌至终竟不衰竭,反有增强之势,当真可畏可怖。如是我等,只怕一招便为之取了性命。”
严松也是暗暗赞好,此刻他双掌平推,正是一招:“大江东去”。沈非云微惊,此招平淡无奇,但却蕴含着严松雄浑内劲,更让人惊异的是他与自己相距尚有一丈余,任他掌力如何雄厚,又怎能击出三尺之外?他不及细想,严松已连踏两步,立时又是一招:“大江东去”,双股内劲合二为一,就如一道无形气墙,排山倒海般地朝沈非云压了过来!
众人见了,无不大惊失色,只觉得这股内力已非一人之力可以相抗拒,即令击在山麓旁的大树上,只怕亦能将之横截两段!
“什么!怎么可能?”
这时不仅群豪大惊,即令方旭、杨寰也是目露诧异之色,那沈非云连人带车竟在气墙的碾压下腾空而起,右手二指点向严松头顶的百会穴!好个严松,单掌迎上隔开,顺势退开一步。沈非云亦从空中落下,他的轮车设计巧妙,轮后安有弹簧,只消自身内力一压,轮车便能弹起,比之常人轻功无异,区别者只在一随心至腿,一纯以手御,而且跃起时却更加快捷、更加高远。
严松不识其中奥妙,心中更增戒备,双掌连环击出,沈非云亦以双掌相迎。严松掌风刚烈,沈非云手势如水,二人均知刚不可久,柔不可守的道理,拳掌所至,均留三分余力,或守或攻。十余招下来,巧妙之处,险象环生,生死均只在一瞬之间。
群豪探头搔首,虽多不知他二人掌底精奥,仍恐漏看半招。纵孙百盛等看得一招,尚需思索良久,方能领会其中妙处,然其时二人又已拆了十余招,这十余招如何?孙百盛等脑中仍在思索,却是见如不见的。沈氏双姝虽是非云血缘至亲,亦从未见过乃兄显露过十成本领,此刻在台下观战,比之兄长亲临战阵只更惴惴,而无心体会那些招数的精妙之处。
藏剑阁主自出江湖以来,从未将愚人剑法展露于斯,只因对手实在太强,强到了匪夷所思之境,单以掌力沉雄而论,普天之下除了远在嵩山的少林派方丈善悲禅师尚可与之相抗外,只怕再无他人。
忽然间,严松横掌一封,喝道:“你这路剑法纯以内力驱使,手中有无长剑并无差别,只是严某心中尚有一惑不解,不知藏剑阁主能否见告?”非云淡笑道:“严掌门但说不妨。”他二人虽在对话,手底下招式仍是不停。
“我闻愚人剑法有五大精义,今亦见其算巧,蔚为大观。然妙则妙矣,却还奈何不得严松,阁下缘何不以负情之剑意相佐,来破严某双掌?”严松单掌平推,沈非云堪堪架过,涩然道:“上邪有云:‘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此为不负之意,然则奈何相负?春草暮兮秋风惊,秋风罢兮春草生。绮罗毕兮池馆尽,琴瑟灭兮丘垄平[1]。负情意,莫过于红颜凋零,今世无缘。此余毕生之痛,焉能轻启?”
严松冷笑:“好个‘绮罗毕兮池馆尽,琴瑟灭兮丘垄平’。红尘若水,白驹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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