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馥雪再次醒来时,已经在仙鹤楼内。她的屋内,除了她之外,还有另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那男人坐在窗台边,望着远处的天空。
“我在林子里捡到这个,应该是你的。”流川抛给百里馥雪一个玉瓶。
“谢了。”百里馥雪接过玉瓶,回了句谢谢。
不一会儿,百里馥雪又问:“你给谢子墨下了什么药?”
“蒙汗药罢了,瞧你紧张的。”流川叹息,问:“你喜欢他?”
百里馥雪不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而流川继而又问了一句,“你喜欢他多一点,还是喜欢我多一点?”
“我不想回答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很多问题都没有意义,可问问题的人却想知道答案。”流川走近百里馥雪,低沉嘶哑的假音在她耳边弥漫。敲门声响起,百里馥雪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回过神时,流川已经走了。
进来的人是俞瑄,他换了府内下人的深衣,看起来有些俏皮,但俏皮这种感觉,和他脸上的笑容也有关。
“姐姐,你感觉好点了吗?丞相说你病了。”
“我好多了。”百里馥雪回道。
俞瑄眨巴着明亮的眼睛,露出两颗小虎牙,悄悄问道:“姐姐,你和丞相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定是那个无聊的谢子墨又跟他们说了些奇怪的话,俞瑄才会跑过来问这种让人尴尬的问题。
“谢子墨在哪?”百里馥雪直接转移话题,俞瑄挠挠头,指了指水桥的方向。
水桥上。
谢子墨银灰色的袍子风中轻轻翻飞,他望着远处的荷花池,两缕垂下的发鬓,在眼前浮动着。他目光如炬,轮廓深邃,脸上刻着霸道与柔情。与生俱来的男子气概,暗藏在那张玩世不恭的皮囊中。
他才是,让人猜不透的人。
百里馥雪徐缓走上水桥,水蓝色的长裙迤逦过每一级石梯,她停在谢子墨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远方。远方水榭楼阁,琉璃碧瓦,是偌大的繁华。而谢子墨其实从不属于这里,他好像什么都有,却好像什么都没有,越是站得高,越发觉自己渺小,越觉得空虚。
“这个世界上能困住一个人的,无非是仇恨和感情。”谢子墨缓缓地开口,“仇恨囚禁肉体,感情囚禁灵魂。”
亡国恨把他困在了丞相府,对母后的感情又将他困在了万劫不复的宫中。
“你看天上的云,看似自由自在,却还是被天空所束缚。”百里馥雪指着天空的云,“所谓的被束缚,只不过是某种必须付出的代价罢了。”
“馥雪,我有时候在想,其实我们很相似,不如我们一起去云游四海好了。”谢子墨一笑,痴痴地看着百里馥雪不染纤尘的容颜。
“能放下一切云游四海,也是好事。”百里馥雪垂下眼帘,像在臆想真的有那一天的画面。她忽然转过头,垫了垫脚尖,吻了吻谢子墨的唇。
谢子墨愕然一颤,有些失措。
“你这么主动,会让我把持不住的。”他扬唇一笑,看着缓缓离开的唇。
“你救过我一命,这是报酬。”百里馥雪偏过视线,不看谢子墨。
“那我希望下一次,是以身相许。”谢子墨笑得轻浮,然后两人都没在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水桥上,凝视着远处漂浮的云朵。
几日后,韩宫派了一群山贼到丞相府来,说是为了保证太子的安危。谢子墨对于他的好意也只能领了,让徐管家安排他们到厨房里打杂。
找到韩宫将军后,谢子墨准备去一趟安杜国,找安杜国的国君商量一下和他结盟的事宜。这一次,为了避免被陆绍恒怀疑,他让人易容成他的模样,留在府内。
从后门出去时,门外已经停了一辆马车。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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