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之后,连续过了半个月,沈三三都没有见过陆离,陆离就像忽然蒸发的空气,让沈三三摸不着看不见。而抄完经文的安天浩又在宫里面掀起阵阵动乱,生怕杜岩不知道。在沈三三看来,安天浩就是皮痒!
这日,宫中风平浪静。沈三三坐在荷花池边,手里拿着一朵小雏菊,正在拔花瓣。
“爱我,不爱我,爱我,不爱我……不爱我!”当最后一片花瓣落入水中时,沈三三瞪大了眼睛,看着手里光秃秃的花骨朵,转念间,将它丢进了水里,重新摘了一朵,“不算,重来!”
“三三!”安天浩雄鹰展翅般从不远处扑来,拍了拍沈三三的肩。沈三三被吓了一下,手里的小雏菊落在水面,顺着水流飘走了。安天浩看着满地的花骨朵和一池子的花瓣,再看看旁边那只剩下泥土的贡菊,“三三,你是打算把这周围的菊花都给拔了吗?”
“要你管!”
“你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深闺怨妇?谁惹你了?”安天浩找了一块地,坐在了沈三三身旁,托着下巴看着她,“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我没事跟你商量!找别人商量去!”沈三三浑身散发着一股来大姨***烦躁,虽说儿女私情和国家大事相比显得轻如鸿毛,可已经半个月见不着陆离了!她做不到心如明镜!更何况,自打她进宫之后,将军府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压根就是只计划了一个进宫的开头,其他的啥都没有计划!实在是太不靠谱了!现在安天浩和她走的那么近,杜岩又一直盯着她,她除了每日在皇宫里瞎转转,陪皇上说说话之外,别的根本做不了!更别提在光天化日之下把皇上给带出宫了!
“我母后的生辰明天就到了,可我还没想到送什么礼物好,你就帮我出出主意嘛。”安天浩拽着沈三三的衣袖,摇晃着。沈三三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安家会出了安翊晴这样一个女将了,这铁定是被这些柔柔弱弱的少年给逼出来的!
沈三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却忽然打了个激灵,一把抓住安天浩的衣领:“你刚才说,明天是皇后的生辰?那宫里是不是会大摆筵席,普天同庆?”
“是啊,我还听说,母后要邀请琉霍城舞艺最好的人来表演,我还挺期待的。”安天浩指了指自己被拽起来的衣领,示意沈三三松手。
“听说来跳舞的是个男子。”
“我也听说了,长的可美了,比女子还美,现在正和皇后在寝宫饮酒呢。”
“可不是嘛,你说,他和皇后,有没有可能……”
“皇上都痴呆十六年了,皇后一个人独守空房的,这……”
“胡说什么呢,小心说错话被砍头。”
染坊的几个宫女端着木桶从不远处走过,她们议论着宫里的事情。一种不好的预感漫上沈三三的心头,安天浩还没坐热屁股,沈三三就已经奔着皇后的寝宫去了……
皇后的寝宫氤氲着一股淡淡的腥气,这样的气味混杂在香薰中,让人分不清成分。
坐在檀木茶几边的杜岩正在沏茶,茶具旁边是一个棋盘,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就像一个阵。陆离抿了一口茶,伸手轻抚棋盘上的棋子。
“你这样步步为营,累吗?”陆离微微抬眸,冲着杜岩一笑,将棋盘的一颗棋子移了位置。
“累,说明你还活着,舒服,都是留给死人的。”杜岩拾起一颗黑棋,动作优雅地填在陆离移开的空位上。她有着和陆离一样慵懒的笑容,却让人觉得可怕。
“有时候,我真怀念以前的你,你总是带着我到处玩。”陆离浅浅的吸了一口气,换了个坐姿,依靠着做工精致细腻的檀木椅。思绪仿佛飘到了遥远的过去。
沈三三一路狂奔而至,却在即将靠近寝宫的时候刹住了脚步。这样鲁莽的冲进去,肯定是不行的,得想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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