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继续问着，很想知道后面的事情。

    “找到了，她嫁给了一个农夫，有一个四岁的女儿，活泼可爱，乖巧听话，跟她长得很像。”顾清风回忆着年轻时候的事情，“大概是因为那时候年轻，看不清放不下，认为背叛自己的人都该死。于是，我什么也没问，就杀了那个农夫。但后来，我后悔了。”

    “后悔？为什么后悔？”落英越往下面听越是不能理解顾清风为什么后悔。

    “我后来才知道，她的兄长被我爹无故杀害，她要报仇，要灭了桃花宫，包括我。但她只是杀了我的爹，她放过了我，却被各大门派追杀。她坠落山谷，是那农夫救了她。那时候她身怀六甲，无奈之下嫁给了那个救了她的人。她生了一个女儿，取名顾思念。”寝室内的香炉缭绕着香味，氤氲着这个五味陈杂的空间。

    顾清风回想着以前的事情，许多不该杀的人，都惨死在自己的手上。他的手染满鲜血，再也回不了头。

    “那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跟她重归于好？”

    “因为她并没有跟我解释，她什么都没有说，也没告诉我我有个女儿。她要我恨她，并用这份恨活下去。她在我面前咬舌自尽。”顾清风闭起眼，叹息，“我虽然恨她，却也爱她。所以，我带走了顾思念，问她名字时，才知道，她是我的女儿。”

    “可是，我怎么都没有听过，桃花宫有人叫顾思念，她去哪里了？”落英撅撅嘴，在脑海里搜寻着一个叫顾思念的人，可是桃花宫里，并没有人叫顾思念。

    难道，她走了？

    “你当然没见过，因为她死了。”顾清风冷笑，仿佛在一瞬间变了个人，让落英有些害怕，“我很疼爱她，可她害怕我。”

    “你，杀了她？”落英脱口而出。

    顾清风冷眼睨着她，似乎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落英马上低头闭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我怎么可能杀自己的女儿？”顾清风站起身，走向香炉边，看看里面的香是否燃尽，“她恨我，恨我杀了他的爹娘，她不知道我才是她的爹，也不打算认我。所以，我送她离开了桃花宫，只要她离开我了，也许能忘记自己爹娘死去的事情。”

    “所以，我把她送回了她外公家。只是我没想到，没过多久，顾思念就被她外公家的人折磨死了。她的尸体，被丢出了巷子外面。”顾清风说到这里的时候，揭开香炉盖子的手微微颤抖。

    “你能体会我当时的心情吗？看着自己的骨肉横尸街头，她才五岁，才五岁……”

    落英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听他继续说。

    “要怪，就怪我送羊入虎口吧，是我害死了她。我最亲的人，最爱的人，最疼的人，都死了，只剩下恨，支撑着我活下来。我一把火，将害死思念的人烧成了灰。可就算如此，也不能解我心头之恨。”顾清风嗔笑，走到落英面前，他抓住落英的双臂，眼睛发红，看着落英：“我要所有，和此事有关的人，通通给我的妻儿做陪葬！”

    落英害怕的看着现在的顾清风，忽然觉得很可怕。

    “我将妻儿的骨灰，洒在了那片桃花山上。以后，我每杀一个人，都会将他们的骨灰洒遍这座桃花山。我要告诉我的妻儿，凡是伤害过你们的人，我都不会放过！”顾清风突然笑了起来，所有复杂的情感，都夹杂在了他的笑容里。

    “如果你难过，我借肩膀给你哭吧，憋在心里会很难受的。”落英看着顾清风这幅模样，反而有些不忍心。

    虽然，苏羽苦苦谋划了那么多年，想杀死顾清风获得自由。但落英，还是想劝苏羽不要这样做。因为没有顾清风，就没有现在的她们。

    顾清风突然顿住了，转过头看着落英，苦笑他朝着她走来，弓着身子，近距离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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