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你的心里若是装了家国天下,那装叶宁的地方不就少了吗?”
杨琛笑,一脸无奈的看着她,眼角晕开温柔的痕迹,轻抚在背脊的手挠了挠她的背后,似在哄闹脾气的小妻子,“宁儿,那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叶宁笑了笑,氤氲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杨琛,你会不会骗我呀?”
“不会。”顿了顿,又带起男人执拗的疑惑,“为何又这么问?”
“不告诉你。”
“为何?”
“因为你今天问了太多个为何了,我要收回我的答案。”她笑,“反正你只要记着我信你便是了。”
皇宫,死牢。
守牢的侍卫今日多贪了几杯,趴在桌上昏睡过去,牢外响起开锁的动静,不稍会儿,黑沉的地牢里,洒进了一点阳光,拉长了外面的纤细人影。
叶宁带着黑色的帽子,宽大的披风挡住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她走到桌边,对着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侍卫笑,“你的钥匙藏在哪里了呀?”
侍卫看了一眼墙壁的方向,叶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悬挂在墙上的钥匙。
她又笑了一下,“谢谢你啊。”侍卫似才起了药效,翻起白眼,彻底昏了过去。
叶宁拿着钥匙打开了地牢的门,沿着楼梯走了下去,周围的环境昏暗,狱卒在沿途点了不少的灯。叶宁自上而下的看下去,看到不少以前只在书籍中看到过的刑具,狰狞可恐的几乎布满了审讯室的每个角落,刑具上染着厚重的污垢,那是一层一层的血液浊染所致,泛着浓重的腥臭。
叶宁点起一盏灯笼提在手上,对面走来一个提着裤子的狱卒,猝不及防的撞见这一幕,正要出声,叶宁对他笑了一下,狱卒的脚顿时跟踩上了云端似得,瘫软在地上。
地牢里极少能见到光,关押在地牢里的人皆是等死之徒,有些亦是许多年未曾见过光了,叶宁的灯笼引来不少人的注目,却没有人起身上前,想要关心,他们的眼神趋于死寂,染却麻木,早已没有了半分光泽。
她的脚步不疾不徐,将那些仿佛来自地狱的眼神一一丢丢在了身后,最后,叶宁站在了最里面的牢房门口,这也是地牢里唯一一间独立的监狱。
关押在里面的人,手脚锁着铁锁,凌乱的头发挡在面前,掩住了颓废的脸,狱服穿在他身上尺寸刚刚好,唯有一处是不协调的,他左臂的袖口空荡荡,大半的衣服贴在血肉模糊的肩膀上,萎缩在肩头,血色沉淀,颜色很重。
叶宁的眼前跃出那一日割碎在地上的肉片,只是此时,她再也没有了当初汹涌的恶心。她平静的打开了牢门,走到了那人的面前,灯笼的光照亮了男人苍白的脸,他微微睁开眼,抬头看向叶宁。
耳边传来一声嗤笑,带着淡淡的哂笑,“你居然还没有死啊。”
男人蓦地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叶宁的脸印入了眼脸,他恍若濒死的眼神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晦暗的光,又很快的,那丝光又暗淡了下来,他垂下头,略是疲倦的闭上眼。
“怎么,见到老朋友也不表态一下,这么冷淡可不行。”叶宁把灯笼凑近他的脸,逼袭的光令他无处可逃,他被迫的睁开眼,却依旧是缄默。
“不说话?”叶宁唇畔掀起一个嘲弄的笑容,“是心虚还是如何,还是说,看着别人被你耍弄的团团转,你心里很得意?江昱晗!”她咬着牙吐出三个字。
男人震了一下,他低着头,声音暗哑,“你走吧。”
“你告诉我,当初在那片林子里,你是不是故意来接近我的?”
黑昱低着头不说话,在叶宁眼中无异于默认,她的心里徒然窜起一股怒火,哪怕在来之前她早已想到所有的结果,在面临真相时,她始终控制不了心底翻腾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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