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宁看向他,眸底阴阴沉沉,看不出情绪来。
知府大笑出声,“你杀了她我就可以换人了啊!那一大一小,不管哪一个,都是人间极品!人间极品!”
“是么,那你可真是该死了。”知府笑到一半,就看到本来离他七八步远的叶宁一下子在他跟前,剑捅向他的心口,“不要——”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花白的人影挡在了知府的身前,叶宁的剑一整把硬生生的贯穿了她的肩膀,她疼的全身在打颤,脸上的肌肉扭曲的似在哭泣。
“沐儿。”千金不顾自己性命的行为显然也动容了知府,他过去抱着她,慢慢坐在了地上。千金的嘴角缓缓的溢出血来,她慢慢把手抬起,抚在了知府突然间苍老的脸上,一滴眼泪在她的眼角缓缓滑落。
她的眸子终于不再是空洞无神,透着点点微光,“别,杀,他。”她断断续续的说道,“他生病了。”
“到了现在你还能原谅他?”叶宁皱起眉,“他毁了你的一生,你却还愿意为他而死。”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千金的声音虚无的几乎快断了,“以前,他也是个好父亲,他是生病了,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的手快失力了,知府抓住她的手,那张病态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惊慌失措,“晴儿,你别走,晴儿,你别离开我!”唤出的,却是另一个名字。
千金的眸眼暗了暗,唯一不变的,是她由始至终的温柔,“好,我不走。”
知府抱着她,呜呜的哭出来,像一个孩童,失去了他最心爱的玩物。
“那年我娘离开后,他伤心欲绝,不知不觉的,就慢慢成了这样,他以前是个好人,是个好官,我知道,变成这样,不是他愿意的。”千金喃喃着道,眼神逐渐涣散开来。她看向叶宁,虚弱的问道,“你是不是非要他死不可?”
叶宁别开眼,她无法直视那双眼睛。
“除了死,我想不出任何可以让他赎罪的方式,他欠奉阳城百姓的,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换来一句没关系。”
“这样啊……”千金浅浅笑道,“那就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叶宁蓦地看去,千金手里的匕首,已经插进了知府的胸膛里,“爹爹。”千金靠过去,闭着眼去听他逐渐微弱的心跳。
她的嘴角带着恬淡又满足的笑,似乎等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很久了。”下辈子,我们不做父女了。”清泪划下,沾湿了衣襟,她的呼吸也渐渐的微弱了,“我们就可以,堂堂正正,在一起了。”
两道心跳一同消失了。
他们抱在一起,似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人。
跨越了伦理,跨越了一切世俗的界限,仿佛已经在一起。
忽地,叶宁发现千金嘴角的血发黑,她在之前就服了毒,原来,她早就不打算活下去了,这样的日子任由谁过得都是生不如死,死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那样的活着,着实太累。
叶宁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放了一把火,烧掉了屋子里的一切秘密。
放完火之后,她飞快的离开了府邸,直奔县衙的牢房,整座奉阳城,除了那里,她想不出第二个藏人的地方。
尽管知府到死还是什么也没有透露,但叶宁从他的言语里,寻出了蛛丝马迹。知府已死,那些人没了头目,自然不会将事情做绝。她不顾一切的提起全身的真气,使劲的往牢房飞奔而去。
地牢里,有人在喝酒划拳。
一个獐头鼠目的狱卒问站在身边阴沉的男人,“朱哥,大人有没有说,怎么处置那俩人?”从早上将人掳来到现在,上头就没有任何动静下来,实在是令人觉着奇怪。
按照以往,大人早就让人下手了。
“没有。”朱承礼道,心里也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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