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想要一个人死,你也可以办到啊?”关心的随口一说,对面的夏侯彬沉却是没有犹豫的直接点头。他诚恳平静的眼神,习以为常的宁静神态,教关心这才发觉,问错了话。
“你要谁死?”
“没有没有。”顿了顿,她告诉他:“你们都给我派了人了,就等于给我准备了防身的武器,只要武器听我的指挥,我能保护好我自己的。我想让谁死也好,想要做什么也好,我有需要,会告诉你的。”
她低头,垂落的眼眸里扑闪着失落的情愫。“我能自己做好的事情,我会自己去做,不会依赖你们,也不想总是依赖你们。”
这是必要的独立,她不能却步。
坐在床边傲然伫立的人,借着从窗户照进来的月亮,看清他对面的人。嗅着夜里寒冷的空气,他越发感觉到自己的心,始终没有火热起来。无奈的一缕轻呼飘了出来,他看向窗户那里,散落满了一地的月光。
原是似曾相识的场景,很多东西却不一样了。“我想回去了,你送我吧。”
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顺便鄙视了对方好一会,关心抬头,张口就要喊。“你去哪,他们两个都会跟着你去哪。他们是暗中的人呢,不能出现。”他却抢了先机,先出声提醒她。
“两个?”关心疑惑,并伸出了两根手指。
夏侯彬沉点点头,“每个人身边都有两个暗影,他们分工合作,一个休息,一个就来保护你。现在是深夜,一个已经熟睡了,另一个就在上面守着。如果你让他带我回去,那么谁来保护你?”
也许是被梦魇纠缠得怕了,关心也没有心思考虑得更深切一些,见对方这么说了,便是铁定了主意要自己送他回去,只好愤愤的下床,从衣柜里拿了衣裳,到屏风外面去一换,心不甘情不愿的扶起夏侯彬沉,随便给他披上了一件外袍,便赶紧出了门去。
外面的夜风,嗖嗖的吹着,虽然现在是六月,六月为夏季,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刻,夜风还是没有怜惜一点,寒冷的吹刮着人的皮肤。
她拉紧自己身上的衣裳,扶着身边还是那样虚弱的病人,往着所有能遮风的地方走去。这一路很安静,身边的人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连咳一下都没有。要不是对方温热的体温,不怎么平稳的呼吸声,她真的要怀疑自己身边并没有人了。
夜色太暗,夜风太冷,周围太安静,只听得到两人的脚步声,跟在周围盘旋迷路的风声。人的臆想,若是在安静又较为安全的氛围渲染下,便会逐渐被打开,不由自主的打开。
“我给你讲个鬼故事吧?”
忽然,身边的夏侯彬沉出声了。走了好一段后,他终于出声。她迟疑着向身边的男人看了过去,见他正在轻轻地笑着,脸色苍白虚弱,却很是轻松的笑着,就好似刚才他的提议,只是个游戏一般。
“你开什么玩笑?”
忍着心中忽然被挑.逗出来的恐惧,她装作没事人似得回应他。
这本来她就是个爱幻想,容易被幻想的人了,在这样有氛围的黑夜里,他还要来开玩笑?如果她今晚真的做噩梦了,她肯定提前报复他,新账旧账一起算。
看身边这张小脸上不满的担忧不悦,夏侯彬沉忽然莞尔一笑,在关心这就变成了幸灾乐祸。眼睛快速的把这人从到头到脚看了一遍,跟寻找什么似得。
“你在看什么?”他便是硬要多此一举的问。
关心牙痒痒的回应,“我在找你身上有没有哪个地方,现在可以让我踩的?”
忍着笑,他回她,“没有。你要是踩我的脚,你可能就得背我回去了;你要是踩我的手,我倒下了,我可就起不来了,我是病人。”
就是这样幸灾乐祸。就是喜欢她讨厌他,又不能对他怎么样,只能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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