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八章 末日(第2/4页)  奈何情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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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对抗一切的勇敢,去爱着这个也许不值得的男人。

    他在我生命里的每一步足迹,给我的每一场烟火,当我适应了眷恋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拼命索取更多的东西,而我的这份贪婪恰好是他最初就划分在世界之外的,是他最残忍的止步。

    他诱我上了独木桥,可他不给我到对岸的锁。

    他只想我在桥头站着,不管怎么摇晃都掉不下去。

    可我太想渡上岸。

    于是我们逃不过疏远,逃不过仇恨。

    他恨我的善变,恨我的逼迫与不知足。

    我恨他的凉薄,恨他的欺瞒与不给予。

    我将我这边的车窗摇下来,外面天空有些灰蒙蒙,似乎酝酿着一场雨,强势得将前几日的清朗一扫而空。

    灰暗的天像一面同样灰暗的镜子,映照着这个苛刻残酷的世俗,我注视它笑着说,“我要好好珍惜,以后周先生成了别人的丈夫,我想要分食一天该多难。”

    他听我不阴不阳的语气蹙了下眉,我的话非常实际可又不中听,他露出一抹无奈的样子,“这么大的怨气,几天过去还没有消吗。”

    我手臂盘旋搭在车窗上,撑住自己下巴,“被欺骗被抛弃被隐瞒,如果这些都能那么快就过去,这世上还有仇恨的存在吗。”

    周逸辞抿了抿唇,用手指不停的按压头部,绵长的呼吸有些急促和焦躁,“从最开始我们就很清楚的事,现在也没有改变过。”

    他说完顿了顿,十分疲倦靠在椅背上,“程欢,我能掌控很多事,也有很多不能,我在尽力呵护你,呵护孩子,这是我能做到的全部。你更大的奢求,我给不了。”

    一条十字路口骤然变了红灯,吴助理猛地刹车停稳,避开了一个与车头近在咫尺的老者,他似乎心不在焉,之前没有察觉到,前轱辘压出了线,他死死捏着方向盘的手僵硬松开,额前有些湿潮。

    “是我日渐贪婪,以为能做你的继母,就没有什么胜任不了的身份。”我注视着窗外静止的高楼大厦,强行咽下一口哽咽,“其实并不是不能,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想过。”

    玻璃上的光时明时暗,露出我和他两张模糊的脸,偶尔的颠簸彼此重合,偶尔的颠簸又彼此交替,他凝重肃穆,我面无表情,中间隔着无法逾越的千山万水。

    我和周逸辞相识,我是卑贱如草的失足女,他是高不可攀的权贵。

    失足女与权贵向来云泥之别,云成雨贪图人间一时风流,和泥有了短暂的交融,可云终究是天上的东西,地上被万人踩踏的泥哪怕汇入江流洗得干干净净,也还是触不到云。

    车在半个小时后停泊在妇产医院,吴助理提着皮包从驾驶位下来,拉开我这边的车门,我走下去门没有关,周逸辞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他一边点燃一边让吴助理带着我先进去,他忍了一路,烟瘾熬不过去,一会儿检查等结果还要很长时间,医院里没地方抽烟,他只能先吸两口压压瘾头。

    我跟着吴助理往大楼走,医院上午患者最多,到处都是人,像一锅熬成浆糊的粥。

    每个角落都有挺着肚子的妇女,她们其中有些上了年纪,三四十岁,大多都和我一样年轻,二十出头,在家人或者丈夫伴侣的陪伴下做产检,准备住院生产,她们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喜悦的快乐的,幸福的温柔的,紧张的惊慌的。

    可陪在旁边的男人无一例外不是春风满面。

    生孩子是女人一辈子最大的事,艰辛与恐惧是男人无法体会的东西。

    鬼门关外溜一遭,挺不过来的也就走了,挺过来的从此开始了新的生活,丈夫和孩子成了两座大山,在婚姻里舍身忘我,用余下漫长的时光诠释着妻子和母亲的使命,经济好的还能享受些,经济平庸的这辈子都是生活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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