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不远的大牢中,她的母亲吴氏,却走进了另一间栅栏。
当吴氏看到蜷缩在角落中,那个满身是伤的中年男人时,心中顿时泛起一股辛酸,哽咽着唤了一声:“大哥。”
关押在此的,正是孙权的舅舅,吴景。
“妹妹,怎会是你?”
那吴景一见是妹妹,黯然的脸上顿露惊喜,挣扎着便从地上爬了起来。
兄妹二人于这牢中相见,不禁是喜极而泣。
激动了半晌后,二人的情绪稍稍平伏下来,吴景便问吴氏是怎么一回事。
吴氏便将颜良如何俘获了她母子,又是如何羞辱孙权,以及看在孙尚香的面子上,对自己还算礼遇之事,向吴景一一道来。
当然,其中关于自己尊严受损的细节,吴氏不好意思跟兄长提起,便一笔带过。
“看来这个颜良也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仲谋实力不济,当初就不该招惹颜良,今落得个孙家族灭之祸,也是他咎由自取了。”
吴景摇头叹息着,渐渐陷入了沉默。
沉默片刻,吴景猛然想起什么,忙问道:“妹妹,那颜良既已决心灭孙家,那他对咱们吴家又是什么态度。”
吴家跟孙家有姻亲关系,身为吴家家主的吴景,只怕颜良牵怒于吴家,累得吴家也被灭族。
“我以尚香的面子,向那颜良求情,那颜良似乎已答应免去兄长一死,只要兄长愿意投降。他既然愿免兄长一死,我想他应该不会对咱们吴家动手。”
听得妹妹之词,吴景长松了一口气。
想了一想,吴景又压低声音道:“妹妹,孙家覆灭已成定局,咱们吴家可不能为孙氏陪葬,这个时候你一定要跟孙氏划清界限,千万不可惹祸上身才是。”
兄长之言,令吴氏听着心头一震。
沉默半晌,吴氏叹道:“兄长不知,那颜良喜怒无常,性情残暴,一旦恼将起来,说羞辱人就羞辱人,应付起来极是不易。”
“妹妹啊,为了咱们吴家,有些屈辱该隐忍就隐忍吧,咱们身为亡国之臣,保住家族才是最重要的。”吴景也只能无奈的叹息道。
吴氏无言再说什么,兄妹二人,只能相对叹息。
正自黯然之时,牢门吱呀呀一声开了,周仓走入了大牢。
“吴夫人,我家主公设下小宴,在县府中宴请夫人,请夫人移步一叙。”周仓“客气”的相请。
吴氏一想到那一天,颜良“轻薄”于己的情景,就百般不愿去见颜良。
而那吴景却忙劝道:“妹妹,颜大司马既是宴请,那是你的荣幸,赶紧去吧,记得为兄嘱咐你的话。”
吴景叮嘱之际,连连做暗示。
吴氏无可奈何,只得离了牢房,不情愿的随着周仓去往县府。
入得县府,吴氏被请入了正堂边的偏堂。
不大的偏堂中,一案小宴已备下,颜良已坐在那里,有滋有味的闲品着小酒。
“妾身见过颜大司马。”吴氏生硬的上前施礼,许是受了兄长的点拨,言辞恭敬了许多。
“态度变得这么快,看来吴景定是跟她说教了不少”
暗中一笑,颜良摆手示意吴氏入座。
颜良也不睬她,只顾自饮着小酒。
颜良的不动声色,反而让吴氏愈发不自在,枯坐了半晌,吴氏忍不住问道:“未知颜大司马召妾身前来,所为何事?”
“孤已决意今日处决孙权,念你们是母子,孤打算.开一面,让你们母子见最后一眼。”
颜良品着美酒,轻松闲然的道出了这“残酷”的决定。
吴氏花容骤变,那沉甸甸的身躯,不禁打了个冷战,一张素面顿时变得苍白无比。
尽管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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