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宾朋满座,可她认识的人在当中寥寥无几,眼前覆着一层头纱,使得她的视线很是模糊不清,即便前方的通道四周有不少‘引路灯’为她指引着前路,她终究还是慌乱了起来。
分明四周的音乐声震着耳膜,分明就连听清周围人说话的声音都是困难的,可是她怎么还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四周的布置是那么的美,那么的符合自己的心意,符合南瑞家的身份,可她就连迈出那一步都是格外的困难。
她的两条腿格外的僵硬,就连呼吸都变得很是困难,到底要不要迈出下一步,她迟疑了……
原来她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淡然…
南瑞昨天问她,要不要尤倾的父亲牵着她走红毯,那时她很是坚决的说,“不用。”之后南瑞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神有些许复杂的看着她。
当中的情绪,似乎是心疼。
她其实想的很简单,这些亲戚不来她也恰好省去了敷衍他们的时间。那些亲戚从她父亲出事就对她一直不闻不问,包括尤倾的父亲在内的那些人都是一路货色。
所以她当时那么倔强干嘛,说想不就可以了吗,把自己推到这个地方现在孤身一人,其实也不过是她自己活该。
现场的空气一时间凝滞了,司仪已经喊了几次礼,作为新娘的尤娜本该按照程序走向南瑞,完成仪式,但她毫无反应引起了宾客们的交头接耳。
夏歌和许鹤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是很不解的神色,尤娜分明刚才在休息室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是怎么了?
有关心新娘子突发状况的人,自然也有好事等着看笑话的人开始嘴碎。
“这都快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她怎么不赶快?”
“就是说啊,不过听说她已经生了两个双胞胎儿子,估计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吧。”说着说着,就是一阵窃笑声。
而这样闲言碎语的人恰恰就坐在南母背后,她们的长舌自然也是全然落入了南母的耳中。南母赶紧朝南瑞使眼色,让他赶紧过去带尤娜走过来。
一身黑色礼服的南瑞站在这头,望着那头的尤娜,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拿着捧花,深深的看着她,也在猜测着她此时的心理。
但不同于其他人猜测她是想要悔婚还是其他,南瑞猜她这个时候,是在想着没人陪她走这短短红毯的事情。
昨天他问她的时候,她其实是格外挣扎的,即便只是犹豫了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但她的情绪全部写在了她的脸上。
南瑞找司仪要过话筒,缓步向她走去。
“昨天,我问你,你自己一个人走红毯会不会太尴尬了,你说不会。后来我又试着劝你,还是找个长辈带你走这一段路,虽然,这一段路不长,四周还布满了鲜花,无数宾客的注意力就放在你身上,这该是你最耀眼的时刻。可你还是拒绝了。”
“我知道,因为你的家庭原因,他们都对你避如蛇蝎,即便是最亲的表妹,她今天也是没能陪你到底,这让我想起我们初相遇的时候,你也是一个人。”
“人的一生很长,有的人会主动寻找,有的人则会原地等候。而你一直是后者。即便你再坚强,终究也是需要有人呵护的。”
南瑞一字一字说着,一步步朝尤娜走近,他的声音一点点唤醒迷失了神智的尤娜,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南瑞,我……”一看见南瑞,尤娜竟是带上了哭腔。怎么办,她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毫不在乎…
南瑞食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她此刻噤声,拿着话筒继续说着,温柔的嗓音从音响里传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他对尤娜的告白。
“我知道,你等的时间太长,也许就连再迈出一步,握住幸福的勇气都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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