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他这一切不皆是拜雍州所赐吗?但他未曾恨过。
因为从他四岁开始,便对这一切都看开了,不管这些无血的杀戮本源是什么,后宫争斗也好、众子夺权也罢,无非就只是为了利益、生存,更没有谁对谁错。
他所做的就只是为了他自己。
央禾宫,听禹半靠在榻上,单手撑着太阳穴,一手握着一本书册,然而却是一直都没有翻动一页,茶碗中也仍是半个时辰前的茶,脑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事情,是好还是坏。
终于,放下书时,已经过了午时。
合了书本,听禹翻身下榻,端茶欲引,却发现茶已凉了,只好作罢。
动身开门,阳光突然直射进来,听禹稍有不适的抬手遮住了刺眼的阳光,将门合成了一个小缝,抚了抚不是很舒服的眼眶。
“瑾王,丰世子在大厅等候。”一侍女小不过来,见听禹已经站在了庭院内,这才问道。
“世子?”听禹不禁觉得有些纳闷,沉吟了下,这才挥了挥手,吩咐一句,“下去吧。”
侍女退下,听禹不由得撇了撇嘴,明明说好的今天各自休息,偏偏这时候还来。她摇头叹了口气,换上一身常服,朝大厅走去。
大厅内,言柒早早就到了,一身雪衣,优哉游哉的品着茶水,又拿了一小块水晶糕塞进嘴里,细细咀嚼,咽了口茶水,终得一笑。
“世子。”听禹进了门,正撞见一脸满意的笑着的言柒,“这水晶糕适宜夏日做茶点,冬日还是少些为好。”
“瑾王。”言柒起身,抱拳一揖,“言柒多有失礼之处,还望瑾王莫怪。”
听禹笑笑,对厅中的人挥了挥手,一干人等齐齐退下。
待人退下之后,听禹坐到言柒对面,看了看他清明的眼瞳,又叹了口气,单手托腮的看着盘中的茶点,指尖点数着,“一块、两块、三块……十七块、十八块、十九块……三十七块,世子,你这……”
一次就吃了十二块,很饿吗?等她很久了吗?
“瑾王若是舍不得,以后言柒定会还的。”
“世子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言柒摇头,在空中胡乱比划着食指,“只是一个人闲着无聊,就来四处转转,谁知道这转着转着,就转到这来了。”
“这样啊……”听禹手掌撑着下巴,挑眉看他,“本王这里是戏园子还是什么,世子无聊大可以和央卅宫里的公主玩玩,不然徵儿、莫断桥一起去街上溜达,何必这大白天的往这央禾宫跑。”
“言柒觉得没事可做,突然想到瑾王棋艺精湛,不知瑾王可否赏脸,与言柒下一盘棋?”
听禹沉吟,片刻才道:“世子请。”
言柒与听禹一起来到榻上,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棋盘,两人右手边分别摆着黑白棋。
听禹抬眼看他,见他拿捏着棋子玩的不亦乐乎,挑挑眉,落下一颗棋子。
“第一颗棋子,当落中心。”言柒横空冒出的手腕挡住了听禹欲落下的棋子,夹着棋子的手指带过听禹的手落到棋盘中心,他的棋则落到了她的右侧。
“第二颗棋子,该是这里……”言柒从听禹的棋子中拿出一颗,放在棋盘上,然后从自己的棋子中拿出一颗,“我的会下在这……。
“第三颗棋子,以瑾王的性格,会下在这。”
……
棋盘半满,言柒干脆直接拿过听禹的棋盒,摆到自己面前,一点一点的深思熟虑起来,时不时翘翘下巴,偶尔再看看听禹,然后继续看着棋盘,思索再思索。
一炷香……
两柱香……
一白点、一黑点,渐渐地将棋盘填满整个棋盘,最后一子落下,言柒收回手指,手肘抵着桌面,手掌托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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