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卌宫,一张又一张画纸摊开,一张又一张掀去,一笔接着一笔画着,漫无目的地笔尖闲散的在纸上勾画出一条又一条弧线。
言柒的画笔从一早便握在了手里,直到桌上的画纸已经所剩无几,他收回笔,握住广袖将画笔架回笔架。双手摊起桌上的画,这最后一幅才算是他最为满意的一幅。
“从我进来到现在,你都一直心不在焉,出事了?”言柒问道。
“从我进来到现在,你都一直洒笔挥画,你有事?”莫断桥道。
言柒一声哼笑,专注的看着自己的画,半响才回眸道:“徵儿又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莫断桥递上一眼,托着下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瑾王的话,你怎么就有一字听一字呢?”
“此话怎讲?”
“我可不往刀口上撞,你自己想。”还不就是东雷和亲的事,她说给谁就给谁,当雍州是什么地方?莫断桥叹了口气,自顾转了话题,“都安排好了?”
言柒嗯声,“九世子可到了?”
“到了,在锦玥宫。”
“去看看。”言柒放下画纸,招呼莫断桥一起。
锦玥宫,丰廉玖一动不动窝在软榻上,面如纸白,双唇亦是透着白色,一旁有宫人端着药碗,还有宫人换着热水。言柒与莫断桥进来锦玥宫便是这么一幅场景。
“啧啧,弄得宫里和闹瘟疫似的。”莫断桥只手捂住了口鼻,险些被一股浓浓的药味熏得窒息。
言柒冷撇一眼,莫断桥识相的收回了手,却还是免不得有些恶心。
言柒坐到榻边,伸手抚了抚丰廉玖的额头,感觉没什么大问题,才问:“水土不服?”
丰廉玖似是听到了,极尽全力点了点头,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溢出喉咙的呻吟声。
“莫断桥,”言柒扭头对莫断桥道,“开些药来。”
“汤药宫里的太医已经开过了,只是九世子不肯喝,也不肯敷热水。”身旁那位端着药汤的宫人低头道,“九世子一直都不肯从被子里出来。”
“你们先出去。”言柒道。
“是。”几人退下。
待几人退下,丰廉玖掀开被子的一角,“七王兄,早说了不要让我来帝都的,偏要我来,这下可好了,弄得这模样让瑾王看见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九弟一向身子娇贵,此事倒是王兄疏忽了。”言柒毫无愧色的道了个歉,掀开了丰廉玖的被子,“快起来吧,把药喝了就没事了。”
“帝都的药我可不敢喝。”丰廉玖皱着鼻子很明显的表示出他的厌恶。
“莫先生的药你必须喝。”言柒慢慢道,“莫先生的医术你该见识过的。”
“我不想喝药。”丰廉玖拒绝道。
“那就不喝吧。”言柒不甚在意,淡淡道了一句:“瑾王也听说你来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该来看九弟了,九弟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才是。”
“啊?!这么快?!”丰廉玖马上坐了起来,丝毫不见了刚才的药石无救模样。
“九弟还可以再多用用苦肉计,没病装病。”
“不不不不……我是真的水土不服。”丰廉玖忙摆出衣服苦瓜脸。心底却暗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这个七王兄。
言柒恍若没看懂丰廉玖的表情,无所谓的一笑,“该起便起吧。”
丰廉玖撩开被子起身,穿好锦靴走到窗边向外巡视了一圈,“她不会现在就来吧?我才刚到的,消息应该不会传的那么快吧。”
言柒似笑非笑的看着丰廉玖的背影,他也是想不到难得有个人能牵住他这个九弟,自从莫断桥和他说了些瑾王的事之后,这个九弟似乎任何事都会事先考虑考虑瑾王对他的看法。不过今天,瑾王是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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