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的美味佳肴,简直是莫大的诱惑,虽然旁边有一只妖孽,虽然菜也不过是小店内的菜色,但比起在家中,简直如大餐了,夏青一边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一边看妖孽,他倒是矜持,仍旧吃得很慢。
顺王这厮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跟着他,倒的确是有肉吃,日后尚不知如何,还是要抓住现在的机会的,也顾不上周围人的目光,埋头苦干了一会儿,肚子终于吃得很饱了,只觉得再多吃一口便要吐,看着眼前一块油光发亮的红烧肉,夏青正极力劝说自己不要浪费,努力吃下去时,胃中食物翻涌,忍不住便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只听到旁边有冷冷的声音说道:“一股子口水味,哼,真是让人倒胃口。”
夏青被他一吓,筷子夹着的一粒丸子“咚”一声掉进汤碗里,汤水溅了他一脸。
周围静了片刻,接着全是板凳被无情踢倒发出的凄惨声音,侧目看去,却见他那色彩斑斓的锦衣身影一闪,昂然出门去了。
这人的狂燥症又发作了,都说了不坐他身边,谁让他这么殷勤,再看那一桌子东西果然没动多少,夏青垂头不敢再看他一眼,心底却笑到半死,他那模样儿倒像只淋湿毛的公鸡,看着又可爱又可乐,这顺王有洁癖,看来日后多的是机会收拾他了。
还想要塞些进嘴里,可是,快要,撑死了,除去前路未卜的威胁,猛虎在侧的隐忧,此刻酒足饭饱静坐,却是难得的幸福时光,
招来小二,让他将未动过的饭菜全都包上,夏青牢牢抱在怀中,这些东西拿回家,保管姨娘们比过大年还要开心。
饭是不能白吃的,吃了人家的当然要替人家卖命,夏青举步迈出客栈,看向黑漆漆的夜里,经过他身旁时,还得躬身行礼:“嗝,小民吃饱了,但凭王爷吩咐,嗝。”
赵祏傲慢的眨眨眼,头都未曾动一下,身子倒是转了过来,还是个不善的模样,隐约见他的长眉挑了那么一挑,“哼,真是个饭桶。”
起音也是高高的,带着一股子居高临下气息,他生得倒是极高,便算是漫不经心靠在马前,那眼皮还是半垂着,俯视她这个不识好歹的刁斗小民。
夏青低眉顺眼不敢再多看一眼:“王爷美意拳拳,嗝,小民感激不尽。”
不知他是何表情,她也不想看。
那人一个轻巧翻身,跃上马去。
随即见王府随从牵过马来,夏青拉过僵绳,连试数下都未能跨上马去,深呼吸,再试,青衣实在是看不过眼,主动上前托着她的腰间,轻轻将她送上了马鞍。
夏青冲青衣露出抱歉笑容,吃得太撑,使不上劲,一时失态,请见谅。
抬眼便见前方那一双可勾魂勾魄鲜明双眼正盯着她看,唉,看他那等凶狠狡诈,日后可真是有得熬了。
“废物。”那人磨了磨牙,凉凉的扔下两个字,打马奔去。
夏青耸耸肩,当什么都听不见,回身冲不知何时又跟过来的青衣道:“麻烦你将这些吃食送回夏家谢谢,方向你已来回走过多次,不需我再言。”说罢也不理青衣反映,一夹马肚紧跟上前去。
都是这个男人将她陷入险境,不折腾他折腾谁,仗着他的主子现在得用她。
夏青活这么大有一个心愿便是能骑上一匹好马在城里溜达一圈,可惜家里穷,别说骑马,便是驴也没一头,原来做有钱人的狗腿子除了有肉吃外,还有好马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她因祸得福呢?
月上中天,不觉已是下半夜,朱雀大街上早已没了来往的行人,唯有打更的更夫敲着硬硬的椽子,佝偻着背,嘶哑着声音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然而转过两条街,却又是另一番景象,衣香,人影摩肩接踵,劣质香粉的气息冲得夏青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将目光落在这挂满了一条街的大红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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