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二人走得看不见了,赵祏才直起身子,抬起头,从怀里掏出一只绣鞋,轻轻抚摸着,他的动作轻柔,带着无限爱怜,像是怕万一手重了会弄疼了似的。
青青,你可知道你为何会赢我?那是因为你五岁就在大山里拿着弹弓打鸟儿,六岁趴在屋顶上打落叶,你说要击中河里鱼儿的左眼,绝不会打到右眼上,你要想一颗石子打落我的门牙,就绝不会打到我的下巴,可惜,这些,你都忘记了,便算是我赢了投壶,也是输了你,即如此,忘了就忘了吧,你注定是展昭的夫人,别的人就不必再妄想了,不忘,又能怎样?无奈的笑笑,赵祏一脚踢翻了壶子,将绣鞋往怀中一揣,大步向府外走去。
可是,真的就能放得下么?
第二天,夏青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打醒,一睁眼,赵祏拿着箭在她被子上敲着:“投壶。”
他眉眼弯弯瞧着她,下一刻就会淌出笑意来似的。
夏青爬起来,刘婶同情的耸了耸肩。
这人一看到有人跟他玩得志同道合,便兴奋成这样,可见平日实在无聊得紧。
不过那样子……是挺可爱的,但,也很可怜。
盼着能快些回去睡个囵囫觉,夏青投得心不在焉,如愿以偿的输给了赵祏,他瞪着她瞅了半天,一拍大腿:“快!”
夏青很乖巧的学了好几声狗叫,他满意的笑了,捞住她的衣领,将她扔回床上,直视着她:“下次再来!”
她点头,他才转身,说:“我们,细水长流。”
一瞬间,她只觉得好笑,这个男人有时候深沉得可怕,可有的时候却又像个孩子,为了一点点小事斤斤计较。
渐渐的觉得这个小侯爷很向一朵葵,阳光下一朵赛一朵的绽放,让人觉得生活中有了他便有了灿烂的意味。
多日的相处,她对他的表现归结为三点:第一:他是个好人。第二:他游手好闲,贪吃好色。第三:他什么都敢对她说,但仅只于说而已,其实什么都不敢做。
第二三点她有了深切的认知,只是对第一点有所质疑。
再后来,夏青老觉得自己是一个丫鬟,毕竟还没有出嫁,现在伤好了,就不该再搞特殊,所以便搬去了下人房,白日里展昭到开封府办差,她无所事事,便到处打杂,其实府里上下对她都很好很照顾,吃得好住得好,似乎丫鬟只是她留在府里的一个身份罢了。
展昭与侯爷都嘱咐过她,不要出门,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不要随便给陌生人看到自己的脸,好像将她当作了三岁小孩,夏青才不喜欢这样的生活,这不,趁青衣一个不留神,她便溜上了大街。
回到侯府后院,夏青换了一身脏得分不清颜色的衣服,乖乖去厨房烧火。
午膳时间快要到了,厨房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忙碌的也有趁机楷油的,还有无所事事纯属来添乱的,比如她,无论哪一种人,都七嘴八舌地讲着今天那惊鸿一瞥。
“蛮子公主好贵气,耳坠上的那颗珠子起码有龙眼那么大!”
摘菜的刘婶撇撇嘴,“真是没见过世面,我看是胸大吧,你们知不知道蛮子公主叫什么名字,听说叫李波波。”
众人顿时齐呼:“哇,咱皇上有福啦!”
哎呀,刘婶话还没说完,便被青衣敲了一记爆栗。
“烧你的饭,难道你的比得过她么?也不拿镜子照照。”
众人哈哈大笑,刘婶羞愤地转过脸去淘米,不敢和青衣顶嘴。
夏青谄媚地给青衣搬了一把椅子:“您坐您坐!”
青衣的神色缓了缓,大刺刺往椅子上一坐,自顾自说开了。
“要说那女人也真是好命,你们要知道,如果不是党项需要咱们大宋帮助对付大辽,这女人哪有资格嫁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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