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青卧床不起的一个月里,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流传着关于她的事情,她成为下堂妻的那一幕更是为人津津乐道,雄踞了京城说书榜榜首一个月之久,到侯爷抛绣球选亲的前七日,终于让贤了。
正当说书艺人绘声绘色地探讨让京城八大花魁集体闹自杀的汴梁第一风流人物赵祏赵小侯爷的绣球到底会花落哪家幸运儿时,当事人的心情是格外的复杂啊,他在考虑,那绣球该抛给谁好呢?最终,他决定先去求个签再说。
夏青和赵祏在山脚下了马车,天色阴暗,显得昏昏沉沉的。
夏青跟在他与青衣的身后,看着大踏步前进的侯爷大人,又望着高高盘旋而上的石阶,心中感慨万千,一年多以前,她曾约展昭在此相会,谁料,竟遇到了眼前这个命中的煞星,才开始了这么一段奇妙的人生,她究竟是该谢他,还是恨他?
山间古树参天,越发映得山路崎岖,树下隐隐绰绰看不分明,越往上走,越显得山间寂静没有人烟,云雾缭绕,远山掩在云雾之间。
三人一前一后,前两个气定神闲,后一个气喘吁吁……
让青衣先去有请住持诵经,赵祏则站在拐角处等她追上,头顶正好是参天古树,不知道是什么树种,枝繁叶茂,和着山谷之中溪涧叮咚。
大病初愈后大口大口喘着气追上来的夏青,浑身乏力,恨不得躺在地上长眠不起,艰难地抬起头看着赵祏,想说什么,却又猛然怔住。
树影下的他,身后是远山薄雾弥漫,山峦层叠起伏,映着这一抹雪白色身影,山间的水气几乎要把这白色,氤氲成水墨化去,一张俊逸的脸上,不见喜怒,他的风姿遗世而独立,透着若有若无、难以名状的情绪。
那一个短暂的一刻,夏青看得入神,觉得赵狐狸远不是自己能够了解的……自己明明与他近在咫尺,却感觉相距千山万水。
赵祏仰起脸,对着夏青露出一个敷衍的笑意:“你太慢吞吞了,像一只爬呀爬的乌龟一样,再不爬得快一点,我就把你挂到山崖上去吹风。”
赵狐狸真是太幼稚了,竟然用这一种方法威胁她,难道方才,他也想起了当年的那一幕么?
两个人在山间并行,崎岖山路两旁有些微杂草丛生,靴子踏在草上发出“唰唰”声,耳畔只能够听见在树林间呼啸来去的风声……自由自在,携着松木和草叶的清香。
夏青走在他的身侧,觉得他身上有隐约的药草苦涩的气息,她揪住赵祏的一只袖角,小心翼翼地开口:“侯爷,你身上的寒疾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什么。”赵祏言不由衷,
两个人正在说话间,有雨珠从天际落下,不过一会儿已经雨丝缠绵……
夏天便就是这样,像小孩儿的脸,尤其是山雨。
赵祏撑开黑色大伞:“过来!”
他伸出手拽过夏青,又将一只手温柔地放在她的肩膀。
一把伞,两个人,夏青不得不像个小萝卜头一样地抵在赵祏的肩膀处,他的胳膊触在她的身上,有一点温热,黑色的伞下几寸亮光,将他的脸映得灰蒙蒙的,她只闻得到赵祏的衣服,不知道因为熏了什么香气,药草的味道更加浓郁,无所不在的包围着她。
并首再行了几步,透着雨帘可以看到山谷中的庙宇。
慈恩寺并不小,黄砖青瓦筑成,庙宇高大,却大约因为是湿漉漉的雨天,香客并不多见,门前的石子路已经依稀有淡淡疏疏的青苔。
殿内佛像庄严,赵祏跪在蒲团之上跪拜,礼佛非常虔诚。
人倒霉的时候,走在大街上都有可能被雨砸死,京城中这么多的寺庙,她偏偏在慈恩寺又碰上了前来进香的舒云小郡主,果然是冤家路窄。
“哟,大家快来看啊,这不是名燥京城的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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