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也极为结实,可拽着三个人,再加上背包和枪支,钟摆似的在空中晃动不止,那是何等的份量?他两手都被勒出了血口子,牙关咬得“咯嘣咯嘣”作响,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多亏又有“二学生”跟着帮忙,才勉强拖住。
司马灰担心坠断了树枝,伸手抓住下垂的藤萝,攀到稳妥之处稳住身形,这才发觉冷汗早已湿透衣背。
高思扬和胜香邻掉在枯藤上的时候,也都受了些磕碰擦挂之伤,她惊魂稍定,就着手给众人处理包扎。
“二学生”以前很喜欢美国作家巴勒斯的冒险,刚才看司马灰履险如夷,心中满是惊讶佩服,觉得比“人猿泰山”还要矫捷。
罗大舌头奇道:“我怎么没听说山东地面上出过这么一条好汉?”
司马灰说其实这个人物的出处在水浒里头,水浒有一回讲个善使相扑的壮士,此人姓任名原,生来力大无穷,身高丈二,眼赛铜铃,曾在泰山脚下设擂比武,他就是所谓的“泰山任原”了。结果引来燕青打擂,黑旋风力劈任原,你别看黑旋风李逵提着两把板斧逮谁剁谁,唯独就怕燕青。因为燕青相扑之技天下无对,那任原岂是对手?想不到此人在美国倒挺出风头,居然还专门给他着书立说了,可凭他那点萤烛之光,怎能比我这天边皓月,比罗大舌头还差不多。
罗大舌头不服气:“嘿,要不是有我罗大舌头力挽狂澜,你这天边皓月早他妈掉到阴沟里摔扁了。”
“二学生”自知刚才说走了嘴,毕竟文革前偷看美国也是很严重的政治问题,心里颇为后悔,听司马灰跟罗大舌头胡解一通,却不敢再多议论。
这时胜香邻提醒众人说附近危险万分,成群结队出没的“鬼步蜘蛛”已足够令人头疼,想不到它们遇到“树蟾”,竟没有半分挣扎抵抗的余地。前些年有地质队在内蒙发现过“树蟾王”的化石,世人才知道曾有种栖息在地底枯木化石中的可怕生物,将它称为“地心掠食者”。咱们遇到它还能活着离开,实属侥幸万分。可在这地下深处,也许还有更为恐怖的东西存在,大伙理应同心戮力求生存,别再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个不停了。
司马灰知道胜香邻所讲的都是实情,当即闭口不言,只待高思扬替“二学生”裹好伤口,就要起身探路。
“二学生”同罗大舌头拖拽绳索之时,手上也被勒破了口子,伤得不算太深,不过司马灰眼尖,他发现高思扬在看到“二学生”手掌的时候,神色显得有些惊恐。
司马灰心下大奇,高思扬在医学院里连尸体都解剖过,胆气不凡,“二学生”这点皮肉轻伤又算得了什么,她为什么会显出惊惧绝望之意?
司马灰在旁看了一阵,却没发现“二学生”手上有何异常,就问高思扬是怎么回事?
“二学生”看高思扬沉吟不答,叹道:“没什么,我心里早就有数了这是克山症。”
司马灰等人这才看到“二学生”手指骨节都突了起来,确实与正常人不同,问道:“什么是克山症?”
高思扬转过身低声对司马灰说:“山区里最要命的是克山症和拐柳病,这种症状最早出现于黑龙江省克山县,因而得名。后来发现鄂西也有,此症使人关节肿大,甚至佝偻着身子,过两年就会感觉心跳无力,全身都出虚汗,吐几口黄水人就完了。在林场插队的知青里有些人也出现了这种症状,基本上得了克山症便无可解救,送到医院里也没办法,迟早是个死。”
“二学生”早在半年前已经发现自己得了“克山症”,心里虽然感到绝望,但是他对前途不抱任何希望。林场里的生活苦得难以想像,当地老乡里最体面事是抽旱烟,蹲在树桩子上卷支蛤蟆头,掏出些火石,垫上块火绒,神气十足地用火镰“咔咔”打着,比钻木取火强点,但也有限。可谁能整天抽蛤蟆头,那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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