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雪白花摇铃
香飘无需问花名
阴天难禁观花客
雨湿萝衫听花声。
一九八0年又迎来了一个四月,省城公路边栽种的槐树又开花了,那洁白的像一串串小白铃铛似的花朵,散发着幽幽的独特的槐花香。
四月份总是多雨,朦胧的细雨落在洁白的花朵上,叶尖上,凝成晶莹的雨珠,一个个的落在大地上,大地慢慢的浸湿了。
余小白和莫小鱼,莫大鱼背着莫二鱼,把头藏在雨伞中,踮起脚尖,走进了雨幕,好奇的眼睛穿过雨幕,看着这茫茫的城市。
今天一家四口特地从小县城来到省城。
“小鱼,你六哥说好了,在哪里等我们呀”?
莫小鱼左右瞅瞅,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呵呵,小鱼!我在这那”!
“娘,是六哥在那等我们啦,娘爹快点走”。
一年多了,卢建华更显得白净富态了,白色长袖上衣扎在黑色柔顺的西裤里,铮亮的黑色皮带,脚着一双铮亮黑色牛皮鞋,短粹的黑发下一张普通却很白净的脸,大大的黑色眼镜框里,一双眸子闪烁着喜悦的光彩。
莫小鱼快速的冲了上去,像是一个孩子扑入卢建华的怀抱,那激动那热情的表现,好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亲人一样,莫大鱼看的有点酸酸的,
“他娘的,见了六哥比见着我还亲,还是俺儿子不”?
“嘻嘻,怎么莫大白,你连儿子的醋也吃,哈哈哈,你真笑死人了你”。
听着余小白的戏虐,莫大鱼第一次感到没文化真可怕!自己失败就失败在没有文化上,整个一个大老粗。
“嘻嘻别感慨了,白,你看六哥穿的行套,一看就是个当官儿的,不过呢,若论白,他比不过你白,你要是穿这身行套啊,肯定比他更有派更像当官儿的”。
“啊!是么白!咱回家的时候,你也给我整一套呗”。
“哼!美的你,穿这么洋气干啥去啊?你挂小媳妇去啊”?
“我倒是敢啊?你没听见那臭小子整天以携你母子改嫁,来要挟我,我敢吗”?
“哈哈哈,这倒没有错,你要是敢花心,我马上带着儿子闺女改嫁,哼,气死你”!
莫大鱼闻言彪泪。
“哼,回家我也跟儿子一起上学去,这没文化,我现在是体会到了,真是连儿子都瞧不起俺”。
“好啦,别瞎猜瞎胡寻思了,这还不是你平时惯的,要赖就赖你自己,不学无术”。
“唉,白,你说我如果也穿上一身这样的行头,好看吧”?
莫大鱼可怜兮兮的看着余小白问道。
余小白看了看莫大鱼,又瞅了瞅远处的卢建华,才认真郑重的说道。
“白!你如果穿上那身行头,保证你比他更白”。
“嘿嘿,是吗?俺那个亲爱的老婆大人,咱走的时候,你给我买一套呗”。
“行,咱们一家四口,都买一套新衣服,给咱娘也买一套,好不容易来省城一趟,当然要捎点东西回家了”。
“呜呜六哥”,
莫小鱼抽泣着搂抱着卢建华的腰,这一幕让路过的行人都以为这是一对刚见面的父子呢。
“唉,造孽呀,现在的人啊一当官儿就忘了老家的孩子了,你瞅瞅,这个娃儿多可怜啊,穿得这么寒酸,一看就是乡下人来的,你再瞅瞅,他那个爹,人长得倒不错,咋这么狠心啊?把这么小的孩子,哎呦不对!还是个漂亮的一个孩子,扔在老家,真不像话”。
本来卢建华满怀激动的搂着分别一年多的这位小兄弟,心里也是酸酸的,这刚想润出的眼泪,突听路人一说,这脸啊顿时骚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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