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之的脚步声渐渐地离去，她去停尸房看顾亦飞。

    冷冰冰的停尸房内，冰冷的空气包裹着她的每一寸肌肤，顾言之拖动着两条沉重的双腿走到了那张床前。

    白布盖在弟弟的身上，他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很安静。

    顾言之缓缓地抬起手来，摸了摸弟弟的额头：“亦飞啊，姐姐来晚了，但姐姐还是赶过来看你了，你别睡了，起来跟姐姐说几句话，好不好？”

    “你上次电话里头不是说，有很多话要跟姐姐说吗？姐姐知道，最近让你受了点委屈，所以姐姐现在郑重地跟你道个歉，你原谅姐姐好不好？对不起亦飞，姐姐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但不管如何，咱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你不要这样不理姐姐好吗？哪怕是睁开眼睛对我笑一笑，也好啊……”顾言之的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但他的脸是冰的……冰的……

    眼睛胀胀的，喉咙涩涩的。

    顾言之闭上眼睛，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痛哭的冲动：“亦飞，那你告诉姐姐，姐姐该怎么做，你才肯原谅姐姐呢？都是姐姐不好，是我没用，没有照顾好你……你说我……我怎么就这么没用呢？连自己的弟弟都没法照顾好……”

    一想到顾亦飞心脏病发作时候那惶恐又无助的表情，顾言之还是心疼又难过地哭了出来。

    她就那样站在顾亦飞的床前，拉着顾亦飞的手，嚎啕大哭。

    停尸房内，传来的是顾言之那凄厉又痛彻心扉的哭声。

    乔寅初站在停尸房外，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只是一瞬，他后悔了。

    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自己用顾亦飞来钳制顾言之！

    他承认自己的卑鄙，也默认了自己间接害死了顾亦飞的罪行！

    转过身，乔寅初便遇到了在医院值班的楚珩。

    楚珩带乔寅初去了外面的一家烧烤店，要了几瓶的啤酒。

    “这不是我要的结果。”乔寅初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解释。

    他其实从来都不在乎这些的，不管旁人对他的定义是什么，是将他当作良善的人，还是阴险恶毒的人。

    这些其实，都无所谓。

    楚珩倒好像早就料到乔寅初会有这样自我责备的一天：“我早跟你说过，停手，别再去计较那件事。其实我呢，怕你生气，一直没敢告诉你。其实……顾笑笑的父母也包括顾笑笑本身，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乔寅初直到现在，还是没法接受听到这样的话语。

    “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瞪着我！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虽然说，我并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很多人都说，顾言之的父母亲会突然出车祸死掉，这都是顾洪亮的意思。”

    “顾洪亮美名其曰在自己的弟弟车祸之后，将顾言之跟顾亦飞都收养了，但其实不过是为了挣个名声。所以顾洪亮，根本不是什么好货。再说他的女儿，顾笑笑……”楚珩的话还没说完，乔寅初便摆了摆手。

    “对于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咱们还是别再评头论足了。”其实是乔寅初自己的心底有点没底，他怕听到什么自己难以接受的事实。

    而对于顾言之，他现在是真的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顾亦飞的死，让他一下子没了主意。

    顾亦飞的死，让顾言之整个人顿时变得憔悴起来。

    许曼希在看到她的时候都吓了一跳：“你这是好几天没睡了吧？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明天就是亦飞的葬礼了，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我真的怕……你会撑不住啊。”

    “我现在没什么要守护的人了，撑不住或者是撑得住，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顾言之将弟弟生前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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