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不曾察觉,只顾着围住姐姐说些他们的见闻。同南馆已经是他们所见过的最为富贵的所在了。在里头生活了将近两个月,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对他们来说,都非常新鲜。当然,他们更好奇的是诸王馆,是皇宫大内。
张清皎耐心地描述着诸王馆的生活,说起了第一回踏入禁城时的所见所闻。周太后,皇帝,皇后,万贵妃,太子——在她的言语勾勒中,每一位禁城的主子都性情鲜明。许多细节她不方便说,只是轻描淡写。不过,能说的她都会毫无保留地道出来,免得日后张家人无意之间犯了哪一位的忌讳。
“你见过太子了?”金氏抓住了她所认为的关键,“宫里的规矩不是很大么?怎么太后娘娘还会让你们见上面?太子千岁待你如何?”
“不过是几面之缘罢了,还未说过话呢。”张清皎道。
金氏见她神色淡淡的,似乎并不关心太子的想法,不禁有些替女儿着急起来:“怎么瞧着你像是一点也不在意似的?这可不成!女人呐,最要紧的便是讨得相公的欢心,赶紧生几个儿子出来。不然宫里美人这么多,他若是寻了别的女人,你又没有一个孩儿伴身,这日子过得还有甚么滋味?像是你说的皇后娘娘,明明有相公,过得却比太后娘娘差得远了”
“唉,不过,她虽然过得不好,但家里也因为她都得了官职。听说还是个爵位呢,比万家也不差了。这就叫甚么来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咱们家以后应该也能继续升罢?你爹眼下的官职和他们比起来,可有些不够看呢!”因本性市侩,她的目光从来都离不开“利益”二字,时不时就会暴露出来。
“哪有这么说自家的?”张清皎看了她一眼,语气越发平淡了,“咱们家谁是‘鸡犬’?”
金氏的笑容不由得滞了滞,觑着女儿不怒自威的模样,竟是再也说不出话了。听说女儿被选为太子妃后,她便处处受恭维,早已忘了对女儿的怜惜与思念,满脑子都是飘飘然与得意洋洋。不仅憧憬着往后的荣华富贵,更是憧憬着所有亲眷对自己的吹捧。甚至,她还隐隐期待伯母何氏、嫂子钱氏、弟妹李氏等人皆对她低头,从此张家上下便由她来做主。
谁知道,美梦还未成真呢,亲眷都还没见着呢,她还没来得及翻身做主给其他人一点脸色看看呢——头一个给她泼冷水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家女儿。
“赐给国亲官职,是皇帝陛下的恩赏,不是谁想要就能得到的,更不是强求而来的。随随便便就提起升官加爵,娘难道以为朝廷之事都是儿戏不成?凭着自己是太子妃的娘家,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呵,便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也不会有这样的念头。”张清皎望着她,语气不轻不重。
金氏低下头,呐呐不敢再多言。她其实让人打听了不少消息,还有许多话想说。但如今只提了一两句,女儿就给她脸色看,她哪里还敢再多言。若是因为这些念头,女儿连带着儿子又不理会她了,就算是再富贵的日子,也过得没滋没味的。
“爹爹,也不知道是谁在娘跟前嚼舌头,说的竟然都是些大逆不道之语。”张清皎又看向父亲,“这两天想必有人送了不少奴仆过来,咱们也不能都留下来用。好好查一查府内的人,将不相干的人都清理干净,免得她们带坏了母亲与弟弟。”
张峦立即点头答应了。他不似金氏那般,被突如其来的荣华富贵冲昏了头脑,见着人送礼便眉开眼笑,只恨不得礼物能将这偌大的府邸都填满才好。他比谁都清楚,作为太子妃的娘家,张家日后必须比以前更加谨言慎行,才不会给女儿惹麻烦。有些礼物他能不收就不收,推脱不了的也得仔细记上,往后找机会还回去。至于送来的人,都是礼物的添头,退也退不掉,只能再想办法安置了。
“这几天,鹤哥儿与延哥儿的功课照常由我负责。”张清皎又道,“延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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