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便到了九月的会亲之日。
张清皎来到西华门,随着女官与小太监的指引,含笑踏入了某间庑房里。房内坐着的数人都忙不迭地立起来给她行礼。她的目光落在了抽条不少的张鹤龄身上,而后又转向了长大许多的张延龄,再者便是变得越发富态的金氏,以及依旧没有甚么太大变化的姑父沈禄与姑母张氏。
张鹤龄今年已经十二岁了。昔日那个圆胖的熊孩子,如今已经成了初显俊美轮廓的小少年。而且,他举手投足间也成熟了不少,乍一看去,若不是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俨然便是能独当一面的模样了。
不过,见到阔别两年的姐姐后,他瞬间便有些维持不住形象了。不仅脸上浮起犹带着孩子气的笑容,眼眶也微微有些发红,眼底甚至还有些委屈之色,仿佛在无声地控诉不在场的自家老爹,让他们姊弟俩别离了这么久。
张延龄也已经快满五周岁了,圆胖壮实的样子几乎和当初的小胖墩张鹤龄没有什么差别。不过,许是经过了管教,他倒是不像曾经的张鹤龄那般熊。但是,当他咧开嘴猛地向自家姐姐冲过去的时候,依然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姐姐!我们好想你!”
顶着张鹤龄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张延龄伸出肥爪子,抱住自家姐姐的腰,甜甜地唤道。张清皎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我也很想你们。”即使心里满怀思念,她也依然认为,当初做出的决定是无比明智的。张家离开京城的这两年发生了不少事情,他们也躲开了许多不必要的纷纷扰扰。
心里感慨着,她牵着张延龄来到金氏面前,给她行礼:“娘,这两年过得还好么?回到京城后,一切应该都顺利罢。”
金氏不敢受她的礼,忙不迭地侧过身扶起她来:“唉,原没想过会在兴济住那么久。不过,都已经习惯了,也没有甚么不好的。在京城里虽有姑姐陪着,但到底还是兴济老家人更多些,也更热闹些。这次回京城,姑姐也早已经帮我们将屋子都收拾了一遍。”
“有劳姑母和姑父了。”张清皎向着张氏与沈禄微微一笑,“娘回了京城,想必又能和姑母相约着出门走一走了。若还有甚么觉得缺了的,便只管吩咐平沙和水云添置东西就是。”
早几日她便派人去了一趟沈家,名为赏赐,实则是烦劳张氏陪着金氏,别让金氏又忽然闹出什么事来。毕竟,眼下父亲张峦不在京城,金氏就算没有中馈之权也依然是张府的女主人,府内没有能压制住她的人。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她实在是无法放心,更何况沈家还有一个不分的沈清。
张氏轻轻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她的暗示。金氏这样的性格,耳根子软又没有主见,很容易被人蒙蔽教唆。若不紧紧跟着盯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折腾出“惊人”的动静来。而且,她其实也有意隔离沈清与金氏。毕竟,大女儿的心思一年比一年更深,连她都觉得自己早已经看不透她了,金氏更不可能是沈清的对手。
“娘娘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唉还是没有消息么?”金氏的目光落在了女儿的腹部,满脸都是失望之色。想起自己当年怀女儿时的艰难,怀儿子时更加艰难,她便有些坐立不安了:“洛姐儿又有消息了,怎么娘娘”
“是么?洛姐姐有了?”张清皎勾起唇,“这样的好消息,怎么不早些让人告诉我?”
张氏笑道:“日子还浅呢。本打算过了整三个月,再禀报给娘娘的。到时候,我想领着她去一趟崇福寺还愿,也给娘娘求个生子符,好教娘娘也沾沾喜气。”说到此处,她大约觉得自己用词太随意,有些唐突,赶紧行了一礼。
“可不是得沾沾洛姐姐的喜气么?”张清皎倒是不在意,笑道,“娘替我多走几趟崇福寺罢,我到时候抄些经书,也让娘与姑母替我送到崇福寺供着。”她虽并不为子嗣的事着急忧虑,但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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